却是没有回答。
这些日子以来,日夜行军,他担心她的安危,几乎合不上眼,大多时候只睡一个囫囵觉了事。可即便身体再疲乏,心里再担心,他还不能表现出来。若是让将士们知道他们的大将军王心心念念一个女人,那得动摇军心。
除了战场上的事情要安排,朝廷还得一日三报,地方官吏还有各种杂事,每天各种军事奏事缠着他,加上常年征战下来,身体的积劳病病并不少
“怎么不说话”夏初七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你说,爷听着。”
她摸着他下巴上青幽的胡楂儿,有些心疼。
“赵樽,你瘦了,也黑了。”
“没有东方青玄好看了是不”
这句话他接得极快,完全不像前面的慵懒,明显带了一股子浓浓的醋酸味儿,听得夏初七又好笑又好气,低低嗤了一声,才拿手指戳他。
“吃醋了”
他没有回答。
“吃醋是种病,得治”
他还是没有回答。
知道这个家伙的性子闷,夏初七不想再逗他了。
圈过去,她抱紧了他,低低的笑,“先前他在山坡上的话,你不必当真。在蓟州他是救过我,可我跟他”说到这里,莫名想到东方青玄落在唇上那个浅浅的吻,夏初七突然有点儿底气不足,清了清嗓子,才接着说:“我跟他真是什么都没有,他也没有看见我沐浴,你就放心吧”
“爷知道。”赵樽哼了下,“不然能轻饶了他”
“呵”低笑一声,夏初七酸他,“知道为什么情绪不高”
赵樽没有马上回答,稳了稳她的身子,又把她高昂的脑袋按了下来,放在怀里,才闭上了眼睛。就在夏初七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却听见他低低说了一句。
“阿七,我不是神我累。”
夏初七喉间一紧,心里有一根弦倏地绷紧。她双手伸过去,紧紧圈住他的腰,紧紧的,紧得仿佛要与他融成一体,紧得从他的呼吸里也能够感觉到了他的疲乏以及一些深深的无奈。可是,她却不知道该怎样去安抚他,只能抱着他越来越紧,只能不停拿脑袋在他的身上磨蹭。
“还闹”
他低低说,声线儿喑哑。
“咋了我没闹啊”
她不解地抬头,看着他,眸子晶亮。
“狐媚”他低哑着嗓子骂了一句什么,突地低下头来,就着她微张的嘴就用力咬了一口。夏初七吃痛的惊呼着就想开口吼他,他却乘虚而入,碰上她的唇,凶狠地入侵了她的口腔,霸道强势,吻得她瞪大了眼睛,一时间回不过神儿来,只能无奈地吞咽,然后又无奈地接受了他的亲热,带出一股股无奈的酥丶麻感,从背脊往上一窜,激得她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哆嗦。
“爷”
他像是惊醒,将她紧紧搂住,停下来了。
“睡吧。”
夏初七咬牙,羞窘不已,探手去抓他。
“都这样了,你还能睡得着”
无奈的焖哼了一声,赵樽将她作怪的双手包在掌中,无奈的低骂,“小祖宗,你不想你家爷死在这里,你就不要动来动去。”
狡黠地眨了眨眼,夏初七看他,“谁让你先前欺负我”
他叹,“那好,扯平了。”
看他眸子着火,身子绷紧,夏初七也不想再逗他了。
收回手来,她乖乖地圈在他的腰上,身子贴着他,觉得安心极了。
同样是卢龙塞的兵营,同样是凉凉的夜晚,可今天晚上与昨天晚上却是完全的不同,眼前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美好得她突然有一种不太真实的错觉。
不远千里而来,她终究抱住了赵樽,睡在了他的被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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