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薨后,太子性软,会震不住那些手握重权的开国功臣,所以要先除去他们,我祖父和你父亲,都没有通敌,全都是洪泰皇帝的阴谋。我娘那时是默认的。”
夏初七喉咙鲠了一下,点了点头。
对于这个观点,她是认可的,一直认可。
捂了捂鼻子,她低下了声音,“第二个问题,你必须老实回答我。在汝宁的客栈,是不是你给哈萨尔下药了”
李娇眸子有些慌乱,像是不愿提起这个问题。
夏初七哼一声,“不想活”
“想,我想”李娇急切地说:“是,那时我喜欢他,我狂热的爱上了他,我看他那般英俊,那般宠爱我姐姐,我吃醋,我嫉妒,我每天都抓心挠肺的难受,痛苦,夏楚,我不想的,我挣扎了许久。”
停顿一下,她咽了咽唾沫,声音缓了下来,“我不仅给他下了药,我还给我姐下了药。那时,我姐惯着我,把我娘留下的首饰都给了我。我拿它们买通了店小二,他想办法,在城里醉阴楼买的药。我让我姐睡,睡了过去然后在沙漠的酒里,下了,下了那种药。”
夏初七追问,“什么药”
李娇咬了咬下唇,隐下心里的恐慌,镇定的说:“迷药还有媚药。”
夏初七狐疑,挑了挑眉,“那他为何没有半分印象”依她的了解,即便是媚药中招,怎能与人做了那事都不知道即便晏二鬼和梓月公主那次,她自己配的媚药,事后晏二鬼也是有记忆的。
李娇垂下眼皮,说得极为艰难。
“是因为迷药迷晕了他所以他不知情。是我,我自己来的。可他中了媚药,即便不愿,也身,身不由己。”
考虑一下,夏初七直起身来。
“十四岁的你,就这般狠了。李娇,我不得不佩服你。”
看着她要转身离去,李娇目露恐惧,爬了过去。
“表妹,你要救我啊你说好的。”
夏初七回头,朝她一笑,“若是你没有染指过沙漠,我说不定真会为你求情,而且表姐知道了,也不会那般恨你,你真的可以免于一死。但你染指了他,毁了一段姻缘,我平生最容不得这种污秽之事,李娇,你太让我恶心,所以,自求多福吧。”
她大步出去,李娇捂着伤口,面色灰白。
向前爬了两步,她张了张嘴,想唤住夏初七。
尔后,黑暗里,她顿住身子。
不,不能说。
夏楚是一个骗子,她自己横竖都是要死的。
与其让他们得到解脱,何不让他们痛苦终身
她阴惨惨的笑了,缩在角落里,像一个被人抛弃的孩子,笑了一声,又失声痛哭起来,“姐,姐姐爹,娘姐姐,救我,救救我”
夏初七静静的立在马棚外,等了片刻。
没有听见李娇喊她,失望地叹息了一声。
看来这事假不了。
可惜,实在可惜得很,就像一块鲜肉被苍蝇爬过。
整个晚上,夏初七睡得都不太安稳,噩梦交缠,越发担心赵樽的阴山之行。她发现,没有他的夜晚,总是不得安生。于是,翌日天还未亮,她就与扛着大包小包的甲一出发了。
李邈身子未有康复,没来送她。
但哈萨尔和乌仁潇潇都来了,领着一群身着盔甲的北狄将士,兄妹俩站在长长的斜坡上,那个昨日洒上了李娇鲜血的斜坡上,哈萨尔伤势未愈,眉目英武,只是木乃伊的样子实在可笑。但在今后,他终将成为漠北高原上一只桀骜的苍鹰,一个令整个漠北土地颤栗的王者。
乌仁潇潇一身俏丽的狐裘装,白雪映在她的身上,没有浮华的美艳,但长发随风翩飞时,却像一朵雪莲花悄悄绽放在山坡上,亦如清风流云一般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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