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着说话,太皇太后面子有些挂不住,收住笑容,一时说不出话来。
夏初七随口一笑,接了过去,“太皇太后,大家虽想看太后与晋王的凤求凰,但既然殿下与乌仁公主情义甚笃,不愿染了污垢,咱们还是不要勉强了。毕竟强扭的瓜不甜嘛,不如”她极为贴心地看向阿木尔,毫不客气地笑道,“我来为娘娘念词儿,如何”
她这个“梯子”不软,但好歹递了一个梯。
太皇太后瞄她一眼,笑道,“就依你之言。”
“皇后既然这般想代替晋王,哀家也并无意见。”阿木尔也顺着台阶下来,还顺便讽刺了一回夏初七,可好却毫不介意,脸上的笑容,灿烂得紧。
“能为太后配词,甚感荣幸”
阿木尔不再说话,垂下眸子,素手微抬。
一串温婉清幽的琴声从她白皙的指尖流云一般溢了出来。一缕,又一缕,宛如一根根最为细滑的丝线,缠在心间,鸟儿愁了,叶儿飘了,人儿都醉了。而抚琴的她,俏影娇柔,轻丝垂泪,一曲绵长的琴音里,是难消难解的“多情总被无情恼”的苦涩,令人唏嘘,令人神魂顿空,如看见牛郎织女隔桥相望,数不尽的怅然若失,生生被幽怨的琴声揉碎了一颗善心
夏初七调戏的眸子,瞄向东方阿木尔,“太后娘娘,我要开始念词儿了。本人不擅乐,也不懂曲儿,若是调子合不上,您可千万莫怪。”
阿木尔没有抬头,像是完全专注于琴弦之间,眼风都没有扫她,每一缕琴音飘出来的都是淡淡的情伤,剜心戳骨。
音乐是最容易触及心灵的东西,她的寂寞与痛苦顺着琴声出来,一不小心就把赵十九钉在了“负心郎”的耻辱柱上。
夏初七突然有些生气。
她凭什么这样一厢情愿的喜欢,还不准人义正辞严的拒绝她是长得倾国倾城没错,可谁规定她长得美,男人都非得喜欢她
尤其还是她夏初七的男人,岂能由着她如此蹂躏这分明就是欺负赵十九“失忆”,不便当面反驳,她故意耍流氓。
他不可以,她夏初七可以。
思绪一转,再一转,她义愤填膺,不再念凤求凰的词,而是伴着东方阿木尔的韵律,大声换了词儿
相鼠有皮兮,人而无仪。
人而无仪兮,不死何为
相鼠有齿兮,人而无止。
人而无止兮,不死何俟
相鼠有体兮,人而无礼。
人而无礼兮,胡不遄死
这首主有讽刺意义的诗经:相鼠,大抵意思是“看那老鼠都有皮,做人怎不讲礼仪要是做人没有礼仪,为何不去死还活着”
如今相鼠被她改成了“凤求凰体”,取其同样的意思,直接讽刺阿木尔嫁了大哥,作了寡妇,还肖想小叔子,不知礼义廉耻,令众人面面相觑,紧张得掌心都是冷汗。
阿木尔自然也听见了。
一开始,她还能不在意,可随着她清丽婉转的声音,高高的飘荡在宴席之上。慢慢的,她再也做不出云淡风轻,弹琴的手亦是一抖,终是有些颤了起来。到最后,她几乎控制不住情绪,那琴声,即便是夏初七这种外行,也能听得出已经杂乱无章
席上的窃窃私语,夏初七听不清。
她想,阿木尔应当也听不清。
可人的心思就这般奇怪,越是听不清的东西,便越会心理代入,想入非非。阿木尔直觉无数人都在嘲笑她,那琴声越来难以驾驭,一曲深情似海的凤求凰,还未结束,便听见“铮”的一声,琴弦再次断开。
琴音适时停了下来。
阿木尔怔怔坐在琴架边上,面上极是难看。
夏初七亦是停了下来,状若不在意的“呀”了一声,“太后的弦儿又断了这回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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