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这几块木板放在图书室,你用来分隔书籍吧。”
言宛黛看眼图书室的方向,扬声回答:“好的。”
答完,她低头继续忙碌。
听到熟悉的声音,邵鎏如遭雷击般怔在了那里。
他的双脚像生了钉子,待在原地再也迈不动半步。
他眼睛紧紧地盯着那个几米之外正在忙碌的女人。
是言宛黛没错的。
但几日不见,她,她,她竟然出家了?
寺庙在山顶上,山高云淡,空气清新,山风徐徐吹来,轻轻撩动言宛黛的道袍。道袍的衣角微微飘起,又徐徐落下。
但任凭山风转折来回,戴着尼姑帽的女人,再也没有了可以被风撩动的长发。
女人的样子没变,即便不施任何粉黛,依然是精致美丽的。
但她身上散去了那种淡淡的欲望。
像是无欲无求,看不到外界的任何东西,只有她手下的书,和脚下的路。
邵鎏眼睛大睁着,一眨不眨地盯着言宛黛的言行举止。
眼泪不知不觉倾泻而下。
像两柱新生的泉水,汩汩涌动。
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安静地站着,任凭眼泪无声无息地落下。
他伤她究竟有多深,竟然让她甘愿抛弃尘世间的一切,到这里出家?
正如赵宋说的,不能负责就不要开始,开始了就不要轻易结束。
他用八个字结束了两人的关系,在她的心上扎下了一刀。不管是什么原因,都给她造成了很大的伤害。
几个月过去,伤痛没有减轻,反而因为自己的失忆加剧了。
邵鎏的眼睛里看不到周遭任何的事物,只有那灰色的道袍,灰色的帽子。
周遭的一切都在褪色,蓝色的天空变成了灰色,白色的云朵变成了灰色,绿色的草地变成了灰色。
他竟然毁掉了言宛黛缤纷多彩的一生。
认识到这一点,邵鎏痛苦到不能自已。
他在流泪,他浓黑的眉毛在扭曲,他紧抿的薄唇在微微地颤抖,一向冷静自持的他,崩溃了!
有路过的游客看到这种情况纷纷停下了脚步。
有人甚至在旁边举起了手机。
还有人在好奇地低语。
“这个男人怎么了?”
“他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
“头一次看到男人哭成这个样子。”
有个戴着红帽子的大妈跟着抹眼泪:“他哭得太悲伤了,我也想哭。”
围拢的人越来越多,已经有好几个大妈在跟着掉眼泪了。
周围纷杂的声音终于影响到了一直沉浸在工作当中的言宛黛。
她摆放完最后一本书,压上小石子,拍拍手,转头。
乍然看到泪如雨下的邵鎏,令她吃了一惊。
她眼睛眨了眨,犹豫几秒之后,她冲人群点了下头,无视哭泣中的邵鎏,施施然步入了图书室。
她还有好多工作要做,不想理他。
邵鎏并没有跟进去。
他依然站在门口哭。
哭相悲戚,伤心欲绝。
有个大妈忍不住,上前拍了拍他的背:“小伙子,你怎么了?干嘛老盯着尼姑看,是你认识的人吗?”
邵鎏沉默。
“都说男人流血不流泪,你一定是伤心厉害了。”大妈扶着他的胳膊,“快到石阶上坐坐吧,你这样哭下去会休克的。”
邵鎏闭了闭眼睛,像一棵遭受重创的大树,忽然就仰面倒了下去。
他倒下的时候推开了大妈的胳膊,自己笔直地倒在了草地上。
“扑通”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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