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即将笔记翻回到前一页,抬起头准备继续誊抄黑板上的笔记时却发现李仁义微笑着俯身将陈露的政治书翻了一页。然后继续向前走来,停在了朱渺的桌边。他拿起朱渺的课堂笔记向前翻了一页,看了一眼,冷着脸说道:
“你是蜗牛吗,都半堂课了就写了十三个字”李仁义黑着脸将朱渺的课堂笔记重重的摔在桌子上,厉声说道,“拿起你的书到后面站着听。”
朱渺拿起书本走开后李仁义瞅了瞅我当前即将写满页的课堂笔记转身走开了。这一刻我才恍然原来李仁义从未对我们真正笑过,我们不过是占了女同学的光而已。回到讲桌前的李仁义仍旧满脸堆笑,只不过在我眼里他的笑再没了往日的慈祥与和善。已经变成另外一种模样——是一条浑身无毛拖着血红,满嘴哈喇,提溜着一双贼眼四处寻觅骑乘对象的野狗。
下课铃声响起,李仁义满脸堆笑着说出下课的一瞬间我心中气愤之火忽然烧起,感到浑身一阵燥热,呼吸也急促起来。当时如果李仁义稍微招惹我一下,哪怕只是一个鄙夷的眼神,我定会第一时间暴揍他一顿。平静之后再往回想,也不觉得有什么值得如此大动肝火的。看来愤怒不仅会雄壮胆气,也会让人失去理智。也不知道为什么,很多时候,很多事我反应过来总是会慢上很多拍,究竟慢多少拍也无定数。就好比你现在骂了我一句,几天或几个月以后我可能会因为你认为完全不可能的原因骂回给你或者暴打你一顿。有人说这是一种低情商地表现,谁知道呢?
李仁义走后,朱渺回到座位上拍着我的肩膀一个“大”字都没说完就收住了,手也从我的肩头缓缓移开了。如此看来我的情商真的不高,不知道别人是否也和我一样在生气的时候总会迁怒于毫不相干的或是想要安慰你的人。至少我曾经历过一次这样的事情,本来是安慰人的却被别人一通狂怼。当时心里还暗暗一番自责,是说话的语气不对,还是安慰的接点有问题,又或者是怒者为大?也许是我们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记得有一次我和钱铎在路边打电话,拨了三次电话都没反应,我们就想换一家试试。可看电话的老头却不乐意了,一把钳住了我的胳膊非要收我们三次三分钟的电话费。一番唇舌之后,我们还没有怒,他就先恼了。说是他有人罩着,不给钱就废了我们。正僵持不下的时候警车来了,老头才满脸堆笑的松开了我们。后来我才知道罩着老头的人是绿毛。
第二天的政治课,上课的人并不是李仁义而是班主任。周老师的原话是,“李老师今天有事请假,我跟他换一堂课。”
“哎!大师,你可以洗洗睡了。”朱渺只要想起这茬总要挤兑我一下。
其实班主任的课是很难有睡意的。课本上的内容只是他上课的引子,他所讲述的知识大都是课本以外的东西。比如一篇《林黛玉进贾府》就被他讲了一个星期,整本《红楼梦》前八十回所剩无几。至于后面的,用他的话说叫不堪入目。遇到不合胃口的课文,他一堂课可以消灭三四天的备课,而且还能留下自习的时间。说到语文课的自习时间是被允许看课外小说的,前提必须是世界名著。当然我,也仅限于我可以有另一种选择——睡觉。至于读书时间于我也是受益匪浅的,像王盼逼着我读的《追忆似水年华》《包法利夫人》《简爱》大都是在这些时间里交差的。当然了并不是真的交差,我都不知道这应该算优点还是缺点。很多事只要起了头,我总会强迫自己把它做完,也因此完整的读过一些烂书,并非期待峰回路转错入佳境,而是想知道它到底能有多烂。好的一方面是不会半途而废一本好书,吸引我的也并非是书中的文字,而是书本以外铺天盖地的好评。针对那些褒奖,我总能发现许多许多用别人的话说是瑕不掩瑜的存在。当时极不理解,这分明瑕已成玉。后来当我心情甚佳借着所谓别人的描述进行复刻的时候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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