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一语冷静下来后,脸上有几分尴尬。
她也不知道她怎么会突然就哭出来了,她绝对不是那种轻易掉眼泪的人,不然怎么会一路走下来?
也许是最近的宠爱比之前的二十几年加起来还要多,坚实的心面对责难、嘲讽、人性的恶毒可以应对自如。
可应对别人的关心的时候她却有种小孩子被扔进陌生环境里的惶恐与无措。
她的很多反应都是下意识的,还没有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
莫殷雪的反应跟陆一语的差不多,她也才后知后觉的学会安慰别人。
这种体验对她而言还属于太新鲜。
莫殷雪难得细声细语的说道:我们先去吃早茶,状态不好就不打麻将了,麻将那东西什么时候都可以打。
不好意思,我失态了。陆一语擦了擦眼泪,重新发动车子。
莫殷雪想想后说道:不用对不起,我生的那两个孩子一个冷静,一个活泼过头,也没体会过安慰孩子的感觉,你是第一个让我觉得我还有点像个普通妈妈的样子的人。
陆一语笑道:您很贴心,要是在别人面前我会很尴尬。
偶尔哭一下有助于排毒养颜,挺好的。
陆一语点头称是,将车停在品茗居的停车场内。
这里也是会员制的休闲会所。
莫殷雪下车后,率先走在前面。
陆一语锁好车后,跟在莫殷雪身后半步的距离。
品茗居的服务生迎了上来,莫女士,您请随我来。
莫殷雪微不可见的点点头,任由服务生带路。
服务生带着两人到了一内一外的茶室,从两室看出去的风景各自不同。
莫殷雪坐到内室的榻上,指了对面的位置对陆一语说道:坐吧,不用拘礼。
陆一语点点头,坐到对面。
莫殷雪:我平时来这类地方也少,偶尔会过来跟人打打麻将,当个消遣。大部分时间都觉得这事儿挺无聊的,我和你霍伯父都是那种把工作当成兴趣爱好的人,离开了工作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常常不知道应该干点什么。予非就有点往我和你霍伯父的路上走的趋势,他就把所有的好时间、精力都放在工作上。在工作的时候还难得说几句话,不工作的时候就是个闷葫芦。
大哥是性格如此,他跟予沉不一样。
这两个人的性格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要不是他们两人都是我亲自生的,长得也很像,我都要怀疑他们是不是被人调包了。
陆一语闻言低笑了起来。
此时,服务生端着茶工具进来,茶艺师傅和曲艺师傅也跟在身后进来。
服务生放下茶具后,茶艺师傅和学徒便侧蹲在矮几前,净手开始砌茶。
曲艺师傅则在外室凑曲子,曲子清雅、和缓,如春日的阳光照在未化的雪上,莹莹如玉,悦耳又春意融融。
陆一语喝茶没这么讲究过,突然有种很郑重的仪式感。
茶艺师傅选茶、洗茶、沏茶的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没有迟疑和停顿。
茶艺师傅沏了两杯茶,学徒将两杯茶一一放到莫殷雪和陆一语的面前。
陆一语在莫殷雪端起茶杯后,也持起她的那杯。
茶香清雅,与曲艺师傅刚才弹奏的曲子相得益彰。
喝完两小壶后,学徒便去拿了两碟小糕点,茶艺师傅换了一把壶和茶叶,重新起泡。
冲泡完毕后,茶艺师傅、曲艺师傅和学徒便躬身行礼告退。
陆一语持起小壶给莫殷雪斟了一杯后,才给她自己倒了杯。
温热的茶水流过喉咙,整个身体都暖和了。
陆一语也自在了许多,找到了以前跟莫殷雪相处的方式,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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