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他能做到,他相信其他人也不一定能达到他的预想。
他可以把后背交给别人,但也不是谁都可以。
他又不是九命猫妖,没事就送命给人家玩。
深夜。
逍遥阁所有的门均打开了,大大小小的干道都亮起了花纹繁复的灯。
那些灯不是当下的电灯,也不是常见的以蜡烛为内芯的灯笼。
亮光扩散的距离很远,但又不刺眼。
一辆花纹同样繁复的马车停在正大门前,一名侍者工商走过去将手搭在胸口,任里面的人踩在他的手上下车。
那人依旧是黑金色的盘龙长袍和白玉面具。
隐藏在面具后的漆黑如墨的眼睛缓缓的扫视着逍遥阁的正门,然后才抬步往里走去。
他所踏之处皆被红毯覆盖,没有让他的鞋底沾上半点灰尘。
随着他的走进逍遥阁,身后的门一扇一扇的关上。
黎伯在内院跪地迎接。
不知跪了多久,一双整洁如新的鞋子出现在他的视野范围内。
黎伯突然他打了个寒战,头越发的低。
男人目下无尘地看着黎伯花白的头顶,声音无波无澜的说道:抬起头来。
黎伯应了一声,缓缓的抬头。
目光只停留在那人的胸口,并不敢直视他的脸。
男人说道:你把那人引进这里来了?
黎伯连忙再次俯下身体,恭声说道:那是小主人的意思,小人以为也是主公的意思。
孤的意思其实尔等宵小之辈能随意揣测的。
小人该死,小人该死。黎伯说着连连磕了几个响头。
他再次抬头时,身前的那双鞋已经很开了。
黎伯不敢有丝毫侥幸的心里,继续匍匐在那里,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
男人走进内院。
这里与他印象里的楼阁极为相像。
如今再看实物,却又看哪儿都不顺眼。
他的际遇,尤其是在他最经常来的地方,他不可能记错任何细节。
这里只是没有了那个人,所以才哪儿都不像。
只要那个人来了,这里就完整了。
男人旋身飞上最高处的屋宇,撩起长袍坐到了屋檐处,静静地环视他一手打造的亭阁楼台。
所有的楼台亭阁都处于光明之中,影影绰绰,美不胜收。
然而,他却生不起欢喜。
他无论活了多久,他都是高高在上的。
他也从未有过喜悦之色。
因为他想要的那人没有陪在他身边,没有与他共享荣华。
他曾有幸再次找到她,不料那人却成了别人的妻子,还身怀六甲。
那时候,他是想要她死的。
可终究是舍不得对她下手。
但,最终她还是死了。
死在了反叛者的手里。
那人从一接手就做好了要反叛他的计划。
一条贱命,却心比天高。
说什么为苍生、有百姓为福祉,连命都没有了,他还能拿什么去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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