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特意没穿那身军服,就是以一个长辈的身份来看看你,顺便告诉你哪些该做,哪些不该做。”
容裕沉着脸色说完,朝愣在一旁的郭飞看了一眼。
战北霆见状,给郭飞递去一个眼神,示意他先出去。
郭飞心领神会,离开的时候还不忘帮忙关了房门。
病房隔音效果很好,郭飞守在门口都听不到他们说了什么,透过玻璃窗,他只看到霆爷清寂的脸色愈发阴寒。
刚才没接到电话的机组成员,这会儿重新打过来请示是不是要马上安排飞机。
郭飞攥着手机,看了看霆爷阴沉的脸色,又看见容家老爷子倏地站起来,还拿木杖用力地在地板上敲了敲,似是发泄什么。
转瞬,侧面走廊又跑进来一队士兵,各个面无表情,托着配枪,一字排开板板正正地立在了病房门口。
看这架势,轻易走不了呢。
郭飞叹了口气,对电话那边的人说,“另等通知吧。”
京都。
看到黎夏的车停在市三院外面的停车场,陆少云也紧跟着踩了刹车。
按照霆爷的吩咐,他理应赶过去帮忙照顾黎夏,可刚推开车门,就看见黎夏自己从车里走了出来。
人已经醒过来了,陆少云也不好再露面,干脆把迈出去的那只脚又收回来,无声无息地关了车门。
黎夏对自己身后的事一无所知,拗不过林书堂担心她,非要带她检查身体,说是现在不注意,等严重了也就晚了,还说她爸爸就是这么耽误的。
黎夏推辞不过,只能顺从地跟着他往医院里面走。
对自己的身体向来很有信心,即便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感觉难受了,黎夏还只当是最近没休息好,检查就检查吧,也没把这次晕倒放在心上。
一边往医院里面走,一边跟林书堂打听过去的事。
“林叔叔,我看警局记录的卷宗,说是最后也没有找回我爸的遗体,您怎么知道我爸的心脏被被”
这个话题太沉重,爸爸遭遇的折磨又太残忍,黎夏怎么也说不出“摘除”这两个字。
林书堂理解她的意思,没等她说完就跟她解释道,“其实是找到了,我听警局的朋友说,刚找到没多久,他们就接到命令,不许再往下查这个案子了。”
之前黎夏还觉得不可思议,即便是周培岩也只是阻挠查案,究竟是什么人,能够在警局这种地方也只手遮天。
现在已经知道舒家是幕后真凶,以舒家跟战家的关系,即便战北霆的父母没有直接出手,只要舒家人发话了,相信也会有不少人前扑后拥地争相出力。
在极其强大的权势面前,无论什么地方,都没有绝对的公平可言。
从来也永远没有。
黎夏19岁就被迫踏入社会,对这些早有领悟,可直到跟战北霆在一起之后,经历的这些林林总总,才让她有了切身的体验。
她接受这样近乎残酷的事实,却仍然不甘那么温柔善良的爸爸成为这种不公平的牺牲品。
很显然,林书堂也是这么想的。
可能这些年没人跟他说这些事,他压抑的太久了,顾不上管黎夏有没有反应,他只自顾自地继续往下说,“说实话,我很清楚你爸的病情,确实是没多长时间了,你爸自己也知道,临出事前几天,他还跟我说等走了以后要捐献器官,谁知道,早就有人盯上了他。”
说到这里,他突然扭头问黎夏,“黎恒达被抓起来了,夏夏,这是不是你做的?”
看到这条新闻的时候,他人在澳洲,思前想后也没弄清楚,会是谁能翻出十年前的案子,非得让人给个真相出来。
直到今天看见黎夏,他才恍然明白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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