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实说吧,”战北霆把离婚证明放进牛皮纸袋,重新递给阮姨,神色略显严肃地补充一句,“下不为例。”
少爷话是这么说,可毕竟是不经允许就拿了人家的东西,阮姨走到黎夏面前,还是有些心虚,低着头,轻声道歉,“黎小姐,对不起,我整理鞋柜的时候,想把这个文件袋放到书房,可是不小心拿反了,里面的东西都掉了出来”
说到这里还是无心之失,可掉出来以后,她特意拿到书房去给少爷看,这就是有意而为了。
搞不好,黎小姐还会误以为她有心挑拨他们的关系。
所以越往后说,阮姨声音越小,到最后干脆没声了。
看到被阮姨紧紧捏在手里的牛皮纸袋,黎夏表情微僵。
朝书房看了一眼,见房门半开,里面隐隐传来战北霆给人开会的声音,对眼下的情况,心里也了然了几分。
又看向仍是满脸惭愧的阮姨,黎夏也没想难为一个老人,把小宝的书包挂到衣架上,将文件袋接过来,淡淡地说道,“没事,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黎夏没有发怒,反应异常平静,脸上也是坦坦荡荡的表情。
见状,阮姨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忍不住犯起了嘀咕,看黎小姐的样子,难道这其中真有什么难言之隐?
不过,以她的身份,也不好多问,朝黎夏点了点头,便带着小宝去卫生间洗手了。
小宝早上起床晚了,怕上学迟到,早饭都没吃两口。
在幼儿园里玩得疯,体力消耗也快,还没进门就吵着饿了。
这会儿洗完手就跑进餐厅,眼巴巴地等着阮婆婆帮他端午饭过来。
战北霆还在开会,黎夏坐在客厅里,将文件袋里的东西抽出来。
放在最上面的,就是那张合影。
她还记得,这张照片一共有两份。
一份留在了当地做纪念,另外一张被他们带了回来。
当时周培岩夸她和周煜拍的好看,又说他手边没有周煜十岁以后的照片,三言两语就把这张照片要了过去。
不过,周培岩去世以后,这张照片就跟其他遗物一起被烧掉了。
看着那张照片被一点点烧为灰烬,周煜还难过地说舍不得。
想起在机场的时候,周煜问她要不要看里面的东西,想必就是想让她再看看这张照片吧。
过去的就是过去了,再看到照片,黎夏心里也没有掀起什么波澜。
只是,她想不明白
“怎么不去吃饭?”
男人低沉的嗓音在头顶想起,打断了黎夏的思绪。
她抬起头来,正好看到男人的视线从照片上移开。
猜到他早已经看过这张照片,没必要遮遮掩掩,黎夏很大方地将照片和其他东西放到桌上,没起身,就这么仰着头,淡声问道,“开完会了?”
“嗯。”
见她仍旧坐在沙发上,战北霆知道,这是有话要说的意思,便直接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黎夏的确有话要说。
刚才还不知如何开口,现在既然他都已经知道了,也就无所谓了。
黎夏重新看向那张照片,思绪被回忆拉远,缓声说道,“十八岁那年,过完生日不久,周培岩就带我和周煜去国外旅行。到了这座岛上之后,正赶上当地人在举办集体婚礼,周培岩告诉我们,这也是特色景点之一,游客可以参与其中,感受当地婚礼的风土人情”
十八岁,正是对什么都感到好奇的年纪。
当时的黎夏,对婚礼的神圣还没有概念。
只觉得好玩,就强拉着周煜报了名。
在当地人的引导下,签了文件、拍了照片,还举办了一场有模有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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