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也不好笑,奈子。”
这句一直堵在胸口的回答,只能在没人的时候出口。他怕自己说话的时候,语气会无法控制的发冷。
不想吓着她,不想她害怕自己。凉宫奈一直不喜欢黑手党。虽然那个世界的凉宫奈从没明说过,但他心里很清楚。
更确切地说是,凉宫奈看不惯所有会导致流血牺牲的事。黑手党只是其中的佼佼者
所以她大学才去了中国吧,远远地避开他们那个世界的奈子。
这里的奈子,也会做出一样的选择吧
握着塑料袋,沢田纲吉推开门,里面的少女望过来。
“挺快的么。哦,冰袋拿到了呀。”
视线从袋子移到少年的脸上,凉宫奈笑笑,扬扬手里去皮的苹果,“干得不错嘛纲君,奖励一个苹果。”
“手受了伤了就不要动了。”他接过那颗苹果放在一边,探手自袋中取出一盒酸奶,插上吸管塞进她没受伤的右手。凉宫奈惊喜地夸了两句,喜滋滋地喝起来。沢田纲吉坐在一旁,捉过她的左手,细心帮她把冰袋固定。
凉宫奈吸着酸奶,看棕发少年在自己的左腕上小蜜蜂似的忙忙碌碌冰凉的冰袋和温热的指腹,混合成一种微妙的熨帖感。
医院特有的消毒药水味,纯白的墙与窗帘,安静的病房,被小心呵护的感觉一切都让凉宫奈微微恍惚。
“我很少上医院的。”她忽然道,眼神有悠远回忆的味道,“从小体质就很好,军训时在太阳下直直晒一个小时也不会晕倒唯一一次病得要住院,是刚上小学的时候。”
沢田纲吉静静地听着。
“那时和妈妈一起回外婆家,我和妈妈走散了,我一个人在外面走了很久,下雨天,我又不记得回外婆家的路。”
她的语气很轻,比一张纸更轻,像怕惊醒了那个在雨中淋得浑身湿透的小女孩。
“直到妈妈找到我,把我送到医院,一住就是三天因为是第一次住院,所以记得非常清楚,也是这样白惨惨的墙,难闻的消毒水味,还有没完没了的清水白粥”
她撇撇头,似想甩掉回忆里恶心的白粥然后又停下来,发呆不说话。
“后来我才知道,我失踪了三天。”终于,她继续,“妈妈找到我的时候我烧到四十一度,高烧说胡话,连自个的妈都不认识,胡乱言语要找什么‘棕色头发的哥哥’”
沢田纲吉的呼吸停滞了一秒,凉宫奈却没发现,吃吃地笑起来,弯起的眼里情绪复杂,暖色里掺着空虚迷茫。
或许那并不是一个小女孩的胡话可还有谁能知道真相呢,连她自己的记忆里都只有一片灰茫茫的雾霭。
她终于止了笑,偏过头来望着沢田纲吉。
“很有趣吧。小女孩的秘密往事哟。”她眨眨眼,“那么,我告诉了你一个秘密,你是不是也可以还我一个呢?”
她说他有一个秘密。
但他的秘密其实何止一个。
“你想知道什么?”他语气平静。
“唔”她点着下巴,“就说说为什么你刚才那么生气好了。”
见他不说话,凉宫奈又道:“或者这样问:另一个世界的凉宫奈对纲君做了什么很过分的事吗?”
沢田纲吉眼神突地暗下去。
“我实在想不出刚才你那么愤怒的理由,明明只是一句玩笑话而已。”凉宫奈耸耸肩,“后来我想到,大概问题不是出在我身上,只是我倒霉地被当做替身了。”
“不是。”
“什么?”
“不是‘替身’。”他蹙眉,有些苦恼,“应该说,你和那个世界的奈子本来就是一个人吧”
“停。”凉宫奈做了个手势,“不,你要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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