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夜里能不做噩梦么?”
我说:“不是啊,我电脑里放的是各种地方戏曲,哪里有这段的?”
孙涛叹了口气,“刘宇,你真有点偏执了!总之我还是那句话,看看去吧,别再拖了。”
那个深夜,我反复观看着自己的视频。
可是自始至终,视频里的我除了睡眼惺忪的表情之外,并未表现出有任何不妥;并且除此之外,我也没见到余娇视频里那个半透明的轮廓。
天快亮的时候,我索性将录像转换成音频,然后稍作犹豫之后,还是将其点击上传。我想,我也只能通过网络的方式寻求帮助了。
大约过了两天的时间,我收到了一大堆的回复。其中打趣什么的都有,但也有人认真听过,在回复了对该曲段进行了非常专业的剧种分析的。
比如其中有一个人说,这好像是京剧的一个变种。如果用青衣的唱腔演绎出来,应该会非常幽怨,而不是这样的鬼气森然。
此外又有人说,它其实还有几分像昆曲,说昆曲经典《牡丹亭》里有一段,就是那位没事犯花痴的杜丽娘,面对着满园春色,忽然春心萌动,发出一句感叹如是:“似这般花花草草由人恋,生生死死随人愿,便酸酸楚楚无人怨。”
最后又有人出来总结,说估计这唱戏的人实在是喜爱国粹,喜好戏曲这东西太甚,而恰好此人又偏生艺术天分极高,于是竟煞费苦心的将多个天南海北,古往来今多个剧种,精致巧妙的揉合在了一起,并由此创作出一种新的戏曲风格,虽显诡异,却也别有一番另类在心头……
这样的回复林林总总,七七八八,但结果是直到最后,我也没能得到一个太具体的答案。所有的人都只在猜测它可能是什么,却终究没有一个人告诉我,它到底就是什么。
我依然,百思不得其解。
可是那段戏曲之声却仍在我行我素,继续上演,并且愈演愈盛;只是唱戏之人,却已经不再局限于睡梦中的我,或者孙涛。
有时歌声传来,循声而往,却见到某寝室里某同学,分明在塞着耳机打boss,嘴巴里却在哼哼唧唧,无意识的哼唱着这样一段缠绵幽怨,痴男与怨女齐飞,阳春共白雪同舞的古老精妙的戏曲。
可是等有人拍拍他肩膀,并问他在唱什么时,他却又一脸无辜茫然,完全说不出个所以然,末了只交代说是耳朵里经常听到的什么,无意识间就给哼唱了出来。
此外还有走廊里,洗衣房中,楼梯里,到处是这段鬼气森然的阳春白雪。渐渐的,似乎这戏曲之声已经不时不起,无处不在。
整栋楼里几乎每一个人都会随口就哼唱出来,并且都说好像是耳朵里经常听到的旋律,然后无意识的就学会了。可是,究竟这音声到底来自何方,姓甚名谁,却又谁也说不清,道不明。
印象里最厉害的一次,是在周四的下午,同学们都上课去了,楼道里一片寂静。冷不丁的,不知何处忽然就响起了那么高亢的一嗓子,经得我险些从凳子上直接翻马下来。、
必须承认,那确实是我长期以来听到过的最高调的一次。
我当时觉得好奇,就蹑手蹑足钻出寝室,循声找去。
结果一直走到一楼,我才发现,原来那竟然是宿管科那位五十多岁的老奶奶,正系一条猩红的腰带,在值班室里踩着节拍兴奋的边唱边跳,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不是一般的投入。那唱腔,那身段,那眼神,岂一个幽怨了得?!
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了,如果这楼里真有谁被附体,那一定是我们整栋宿舍楼的人都被集体附了体。
我们被附体了,却全无知觉,只是莫名其妙的就成为了某种不知名地方戏曲的票友,不舍昼夜,你家唱罢我登场……
我一直等着吴真来砸我寝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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