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我认不认罪。”说着,她抬起头来看我,“刘医生,我真的什么都没做,他们想让我认什么?”
我想了想,“他们也没讲,他们是怎么怀疑上你的吗?比如,证据是什么?”
沙秀还是摇头,“他们不说。我问了,他们就是不说,等着我说。”
我叹了口气,警察办案的方式,我无权过问,可是对于沙秀的现状,我也非常担心。
她一个刚毕业,参加工作还不到一年的女大学生,如何经受得住这样的打击?
作别沙秀之后,我找到了派出所的汪副所长,讲先前李站长跟我讲过的话,以及当时沙秀和李站长见面的情形都一字不漏的讲了一下。
汪副所长找人给我做了笔录,然后让我先回去工作,有事会给我电话。
我迷迷瞪瞪的回了村子,将情况大致向工作组领导汇报了一下。
显然,这件事情让大家都着了慌,尤其是工作组的领导,他何曾想到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头上。没办法,工作组只好继续留在村里,等待沙秀的结果。
那天夜里,我去沙秀房间,给她找两套换洗的衣服。派出所不能留人太久,估计很快就要将人移交出去了。
在沙秀的房间里,我无力的在她床上坐了很久。她房间里依然是一股沁人的幽香,使得房间充满了温馨的气息。
可是人去屋空,这香气与温馨,却反而更加深了我内心的压抑之感。
我不知道,在沙秀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到底还能不能回得来?想到这些,我心里很怕。
但我更怕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这感觉像是一种冥冥中的力量,它仿佛一只巨大的魔手,从不可知的角落里伸出,然后紧紧攥住被它锁定的对象,然后任由这对象在它手里无声枯萎,最后干涸为一条没有生命的枯枝,灰飞烟灭。
想到这点的时候,我情不自禁的抬头看向了窗户,并越过沙秀摆满野花的窗台,一眼看到了黑暗中只露出一角的“疯人坡”。
此时坡上一片漆黑,在如此遥远的距离之下,完全看不出坡上的一点风吹草动。
收回目光,我走到沙秀的衣橱去取她换洗的衣服。
可是就在拉开她衣橱靠床部分那扇木门时,我浑身一颤,触电般将手缩了回来。
因为就在她衣橱里最显眼的位置上,我再次见到了那条旗袍。
那条老式,素色,看上去已经洗得近乎发白的旗袍。
我清楚的记得,那天夜里,当我和沙秀跟随蒋红红上了“疯人坡”,并走进殷家大宅的时候,我出现了一点意外。
那次意外,我始终没弄清楚是真实发生过,还是仅仅只是一个梦。我唯一清晰记得的,就是当沙秀在我面前解开身上的红风衣时,露出了贴身穿在里面的一件旧式旗袍。
此时,这件旗袍就在沙秀的衣橱里。粗略看上去,它依然像是一件睡衣,但它又确实不是一件睡衣,那就是一件旗袍,真真实实的旗袍。
那么,那晚我到底看到了什么?
冷静了片刻,我感觉自己有点神经过敏了。
或许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我已经在不觉之间,又把问题复杂化了。
这样想着,我伸手取下了那件衣服,凑在灯光下面仔细看了半天,还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最终,我还是把这件衣服带上,准备亲自送到沙秀手里,看她有何反应。
次日到了派出所,我却被告知,不能再见沙秀的面,但他们会把我带来的衣服转交于沙秀。
没办法,我找到了派出所副所长老汪,向他打听沙秀的具体情况。老汪考虑之后,基于我反正不能再见沙秀的面,于是向我透露了一些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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