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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的人终于低低地笑了几声,“心情好点了吗?”
好多了,虽然他看不见此刻的她嘴角那点又是无语又是感动的笑意。
舒晴知道他是为了安抚她,所以才这样回应她的故事,不是一番来自长辈煽情的安慰话语,也不是秦可薇和余治森那种惯有的站在她的角度同仇敌忾的言论,他给了她充足的时间和空间来倾诉内心无法排遣的郁气,然后说着离题万里的冷笑话,不着痕迹地替她保留了那点小小的自尊。
明明心情好了很多,可才干涸不久的眼眶又慢慢潮湿了,内心与眼角一样变得滚烫又炙热,几乎控制不住泛滥的眼泪。
他是一个这样好的人。
好到一整天的苦闷与伤感竟然在他短短几句话之后就变得微不足道c不值一提。
舒晴对着一片漆黑的电脑屏幕,内心忽然涌起了一片难以言喻的巨浪,她在想,这样好的一个人,他的女朋友是多么幸运才得以走到他的身边?而那个女人又该是如何优秀,才能令这样的他倾心不已?
“你在干什么?”顾之问她。
舒晴还没来得及回答,却听见手机里传来嘟嘟两声,心头一慌,“手机没电了。”
“不要继续待在网吧了,那里不安全。”顾之眉心一皱,语速也加快了,“现在就回家去。”
“我已经跟妈妈说了今晚在同学家住,而且眼睛有点肿,现在回去一定会被她发现。”
“那你——”才刚出口两个字,手机里忽然传来一声长音,通话结束。
顾之看着忽然终止的通话,毫不迟疑地又拨回去,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毫无感情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他缓缓地垂下握着手机的手,视线停滞在川流不息的高架桥上,几乎可以清楚地想象到窗外的喧哗与吵闹,而隔着一面厚厚的玻璃落地窗,屋内却安静得令人沉闷又压抑。
下一秒,他忽然转身走到沙发前面坐了下去,然后从笔记本电脑里调出了年级干部的名单,毫不迟疑地拨通了余治森的电话。
“喂,余治森吗?我是顾之。”
给了对方几秒钟的反应时间,他简短有力地问道:“你知道舒晴家的地址吗?”
单手在键盘上飞快地敲下一行字后,他挂断了电话,又重新拨通了李宣然的号码,“帮我个忙,查一个手机号码的具体位置,精确到市区以及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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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李宣然吼了句:“大哥,老子是兽医,不是警察叔叔!”
“你不是,但你老婆是。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查到以后尽快回复给我,号码马上发给你。”不等对方回答,顾之已然挂断了电话。
他合上笔记本,很快走到玄关,拿起衣架上的大衣和围巾穿戴完毕,然后带着车钥匙走出了门。
冬天的夜晚很冷,所幸网吧里开着空调,温度很高。
舒晴一个人坐在空而狭小的包间里,对着电脑屏幕发呆良久,然后才开机,在网页的搜索栏那里输入了“法国电影”四个字。
按照热门程度,搜索结果的第一位是那部享誉世界的《这个杀手不太冷》。
她初中的时候就看过这部影片了,当时只是抱着凑热闹的心情去看,如今已经忘得差不多,只记得故事的大概走向了。
一个中年的冷血杀手遇见了一个年仅十二岁却惨遭灭门之祸的小女孩,在彼此陪伴的过程里逐渐产生了依赖心,最后心甘情愿为了她,与杀害她全家的凶手同归于尽。
对于两人之间的感情,不同的观众持有不同的意见,年龄差距如此悬殊的两人之间究竟是亲情还是爱情,也许没有人能给出一个标准答案。
鬼使神差的,她戴起了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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