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臻走进蓝姨娘的院子,便看到蓝姨娘正坐在椅子上,听着她的贴身丫鬟趣儿絮絮叨叨的说着话。那丫鬟不知说了什么好笑的事,令蓝姨娘听得一直都是笑语盈盈的,连他进门也未觉察。
玉臻向她们走过去,笑问道:“你们主仆二人在说什么呢,这么高兴?”
蓝姨娘和趣儿这才惊觉过来发觉了他,趣儿连忙虚扶了蓝姨娘站起来,对玉臻福身行礼,道:“少爷。”
蓝姨娘正怀着六个月的身孕,福身时箩大的肚子顶着身体,看起来颇令人惊心。
玉臻连忙将她扶起来,道:“你大着肚子,又是在自己的院子,以后这些虚礼就不要多行了。”
蓝姨娘柔声道了声是,笑道:“全得少爷怜惜,但礼不可费,况且这孩子在我肚子里乖得很。”说完便引了玉臻到榻上坐下,又亲自给他倒了一碗茶。
茶是君山银针,正是他喜爱的品种,泡得浓淡适宜,温度也是正好。玉臻喝了几口,然后将茶碗放下,又问了一遍刚才的问题:“你们主仆二人刚才在说些什么?”
蓝姨娘笑了笑,道:“说得是继远侯府世子夫人的事。王世子夫人昨天夜里替继远侯世子又添了一个儿子,趣儿的舅舅在外面是卖菜给继远侯府的,今天一大早他去继远侯府送菜时,便有人给他送了两个红鸡蛋,这才比别人提前知道,继远侯府又新添了一位小少爷。”
玉臻有些惊讶,道:“怎么已经生了,不是才八个月吗”话一说完,他便惊觉不对,连忙将话收住。他端端的一个外男,却将人家的产期打听得一清二楚,这无论怎么说都是不适合的。
蓝姨娘却像没发现他话里有什么不对一样,笑着道:“可正是呢,趣儿舅舅打听了一番,才知道王世子夫人是提前生了。听闻世子夫人昨晚生产时,还是好一番的惊险。”
玉臻听她说到这里,不由关切起来,竖起耳朵认真的聆听。
蓝姨娘见他听得有兴趣,便继续道:“那小少爷在娘胎里呆了八个月就急着落草,世子夫人昨晚生得有些不顺,听说产婆连‘保大保小’的话都问出来了。听闻妻儿有危险,继远侯世子在此时表现得颇为有情有义,一个大男人竟不顾污秽闯进产房抱着世子夫人当场哭了出来,对产婆道‘夫人和小少爷都要保,实在不行就保夫人’,又让人将几个产婆的家人都绑了来,说‘夫人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她们几家子也要跟着陪葬’。产婆听到这样的话,还不拼尽全力。好在最后是母子平安,小少爷虽不足月,又经历了这样一番惊险,身体却健康得很,听说一出生就会睁眼了。继远侯世子听到妻儿平安后,这才喜极而泣,不顾一屋子下人的面就抱着世子夫人道‘不生了,我们以后都不生了,我以后都不会再让你遇到这样的危险’说完便抱着世子夫人哭了起来,让屋里伺候生产的丫鬟和产婆听着都动容得想哭早就听闻继远侯世子夫妇夫妻恩爱,继远侯世子对妻子的情义在此时听着才令人觉得动容。说起来继远侯世子这般的有能耐,年纪青青便已经是从二品的将军了,又是这般对妻子专情的人,像他这样的人,也是人间少有了”
玉臻听到说王檀生产不顺的时候,心里也跟着揪心,等听到她母子平安,这才松了一口气。接着又听到蓝姨娘赞周世瑛有能耐,则不由微微皱了皱眉,心道:可不就是有能耐,当初趁他之危娶走了王檀,若不然,今日陪在王檀身边的又岂是他。
当初离王檀最近的人明明是他,可是只差一步,就这一步,便成了他永远的心痛和遗憾。
想起王檀,玉臻不由转过头望着蓝姨娘的眼睛有些失神。
蓝姨娘对此也不觉有异,继续柔柔的笑着道:“说起来继远侯府这几年是越加的显赫了,继远侯世子自己是军功赫赫的镇国将军不说,一个同胞的妹子是深受皇上宠爱的庄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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