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娘跟着萧进元的脚步，一直来到了宰相府的花园里。月光将视线照亮，而他转身后，一直看着玉娘，她的眼角虽然有皱纹，但模样依旧和记忆之中的一样。

    这些年，他也曾想起过她，只是觉得自己离开了那么久。她一定已经找了个好人家，嫁了吧。

    可是一切都是他的一厢情愿的以为，让他此时此刻觉得非常的内疚。

    “玉娘，我知道说多少次对不起也弥补不了对你和女儿的伤害，但我还是要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一滴眼泪从萧进元的脸颊上滑落，她及时的接住了。玉锦瑶告诉她，只要真心的眼泪便能将她的女儿召唤回来。

    “你的歉意，我已经收到了。只是，现在说这些已经太迟了。”玉娘其实很担心，万一不能将女儿救活的话，让她像自己再次受轮回之苦，真是为难了这孩子。

    “玉娘，我”萧进元的话还未说完，就看到路蝶舞将他们的孩子抱了出来，她心灰意冷，决定抱着孩子投井自尽。

    玉娘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跟着她到井边，说道：“你自己做错事，何必为难无辜的孩子。”

    路蝶舞其实也不舍得孩子跟着她受苦，但是她在极乐皇城是有头有脸的富家女，被休的事情一旦穿了出去，她以后和孩子又怎么做人呢？

    与其在别人羞辱之中活下去，还不如早点解脱。

    “你说得倒是轻松，要不是你，我们的幸福又怎么会被破坏。”路蝶舞到现在还是把所有的错全都推到玉娘的身上，怪她不该出现，怪她不该将他们的女儿给生下来。

    玉娘用怨气将路蝶舞怀里的孩子抢了过来，原本还哭闹的孩子一离开路蝶舞的怀抱就止住了哭声。玉娘只是个灵魂，根本触碰不到任何物体，所以她将孩子交给了萧进元，道：“好好照顾孩子，他是无辜的。”

    “玉娘，别以为你这样做我就会感谢你，不用你在这里装好人。”路蝶舞被两个小厮架住了胳膊，脱离了井边。但玉娘的行为让她更为的不满，觉得她管得太多。

    “路蝶舞，你到底知不知道你错在哪里？”萧进元让下人将孩子带走，井边就只剩下他们。如果不是他从来都不打女人，凭她说的这些话，早就被揍好几次了。

    “你的爱是扭曲，是自私的占有。我不是孩子，你想爱就爱，想打就打。即使你今天跳井自尽，我也不会收回我所说过的话。”萧进元把话丢下，走了。

    路蝶舞跌坐在井边，放声的哭泣。她怎么了？她这么做也是因为爱他，也是因为想要维护这个家。虽然曾经犹豫过要不要杀了那个孩子，但是一想到那个孩子要是真的在宰相府生活的话，她一定会被友人们嘲笑，为了面子，她还是命人将孩子给杀了。

    即使她是无辜的又怎么样，谁让她是萧进元的私生女。

    “其实你很幸福，只是不会把握。曾经我还想过，要是萧郎已经有妻室的话，带着孩子继续回到镇子里生活便是。流言久了，也会被遗忘的。只要还活着，路还是要走下去的。”玉娘知道，她可能得不到路蝶舞的道歉。但还是把自己的故事告诉了她，她是怎么一个人带着女儿在流言蜚语中活过来的，怎么让日子过得有滋有味，怎么告诉女儿即使没有父亲，她也会一直一直守护着她长大。

    女人就是唠叨，话题一旦被聊开了，就停不下来。时间过得很快，第一声鸡鸣的时候，玉娘笑了笑。她知道以鬼魂的姿态并不能存在世间多久，时间越久，她的怨气也会被消磨干净。

    “我走了。”

    “等等，对不起。”路蝶舞觉得玉娘真的是个很勇敢的女人，她开始后悔自己当初的冲动，像是她说的，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的话，她一定会加倍的补偿这对母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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