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高洪书预料一样,谢芳仪含章殿侍寝的消息传出,一众妃嫔几乎咬碎了满口银牙。经多方打探,得到谢芳仪竟有幸在东侧殿的汤池与皇帝共浴,众妃已经着手准备扎针的小布人。
一连五天,除了上朝理政,皇帝几乎天天与谢芳仪腻在一起。
宫里哀嚎一片,却也无可奈何。毕竟皇帝宠谁,是皇帝的事,他眼光再不好,审美再扭曲,也不是她们一介女子可以掰正的。她们能做的无非是聚在一起讲讲坏话,在昭阳宫请安的时候拱拱皇后的火,想让皇后出头整治这独霸皇帝五天的谢芳仪。
众妃无计可施,前朝的大臣可就没那么容易摆平。
按说,皇帝宠爱哪个妃嫔,大臣是完全没有理由抗议的,他们甚至连咬碎银牙的资格都没有。但是皇帝因此免朝,可就是大事。于是大臣纷纷上奏折,要皇帝不要沉溺女色,切勿声色犬马,甚至有个言官扬扬洒洒几万字,上书酒色是怎样掏空了身体,酒色的威害是多么巨大。
皇帝怒了。合着这帮大臣在自家怎么作怎么耍都成,有个头疼脑热就可以告假,一休就是十天带半月,他堂堂一个皇帝,万人之上,竟连喝多了酒宠了个妃子,免了一天的朝就闹的天怒人怨,好像做了多么伤天害理的事。
于是大笔一挥,一道圣旨金光闪闪地砸向了谢玖:
“谢芳仪贤良淑德,秀外慧中,德才兼备,体贴朕心,特赐封号‘瑾’,赏黄金百两,锦绣百匹。钦此。”
一时间,前朝后\宫炸开了锅。
景元帝对于妃嫔甚少花费心思,一般升了位份,就直接加姓,极少赐字加封。这谢芳仪虽未直接升了位份,但加了封号,名份上是芳仪,实际上享受的便是从一品妃位的待遇,已足见皇帝待她不同。
于是,奏折从沉溺女色转向了妖媚专宠,大臣各种列举专宠的各种弊端。
总结出来就是一个意思:皇帝你玩女人可以,但不能只玩一个
皇帝又怒。气的开始自己研磨,就在摊开圣旨写第一个字的时候,突然太后派人来请。站在旁边的高洪书暗自舒了口长气,幸亏这笔是没下去,不然谁也不知道皇帝一气之下会再给瑾芳仪个什么位份。按着皇帝那张气大发了的脸,从一品妃位大抵是跑不掉的。如此,皇帝和大臣便是彻底撕破脸对上了。
高洪书不知太后跟皇帝母子二人密谈了什么,只是看到从咸熙宫出来的皇帝面色阴沉,仿佛黑锅底一般。
紧接着,下了一道圣旨连封了四个人:
“张芳仪性情柔顺,特赐从一品妃位;柳芳仪品格端方,特赐从一品妃位;周芳仪服侍朕久,特赐从一品妃位;贾美人德蕴温柔,秉性柔嘉,深得朕心,特赐正二品芳仪,赐号‘嘉’。”
高洪书读诵圣旨时,牙都酸倒一片。他做太监这么久,就没见过比这更简洁的圣旨皇上,前面三个人你敢不敢字数再少一点?
清早,景元帝上朝后,谢玖乖觉地坐上轿辇去昭阳宫向皇后问安。
一连侍寝五日,景元帝仿佛才开了荤的毛头小子,成日缠着她,半刻也不许她离开含章殿,昭阳宫皇后派来传她的人更是皇帝一句话便给打发了。
她知道,五日已经是极限。
前朝大臣的奏折像雪花一样飞进来,她可以佯装不知,反正他们也管不着她。但太后那里,她是碰也碰不得,惹也惹不起的。
先皇重病,太后力排众议废了太子,直接扶顾宜芳上位,果敢决绝。放权不过是碍于宫制,后\宫归统于皇后,太后的势力却是从不曾稍减。如今皇帝和她也不过是g上关系比较和谐,甚至谈不上专宠,她可不认为太后万一看她不顺眼,想要整治她,皇帝会为了她与太后翻脸。
“哎哟,这不瑾芳仪吗?又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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