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无据,帝后为了联起手打击太后,是互抛橄榄枝,想给太后个下马威吗?
太后和皇后互掐,反而没功夫追究惠妃住在含章殿霸占皇帝这事,开始争先拉拢惠妃,以制衡对方。
顾宜芳对皇后的知情识趣很是满意,今天第一次抬头冲皇后笑了笑。“皇后宽厚,是后\宫之福。朕将后\宫交给你,也是相信你的能力手段,希望你不要让朕再次失望。”
朱德音双眸一紧,知道皇帝这神经病总算恢复点儿正常,心里暗自舒了口气。
是的,她是宽厚,但是她的宽厚是要看人的。
张伏慧冷眼旁观看帝事二人在她咸熙宫上演这幕大和解,风水轮流转,在宫里不用等到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根本是瞬息万变。
在她看来,帝后这一次表面的和\谐,才是裂痕真正的开始。
她不知道皇后是否发觉了皇帝眼神中的阴冷。她的儿子,她在了解了。在上一次昭阳宫魇胜爆发那一次,皇帝在皇后生命受到威胁时毫不留情地斥责皇后那一刻,她虽不知道因为什么,但自从那时皇帝对皇后的感觉就变了。
以往帝后感情虽不和\谐,总还是相敬如宾。
偏那一刻,皇帝对待皇后,她看不出有往日那般的尊重,半点儿情面也没留。
“张妃身体还是不好吗?”
顾宜芳忽然问道,黑眸一眨不眨地望向太后。“她既身体不适,总是告假不出,可能就是和皇宫犯冲,不如就迁出宫,去家庙休养一阵子。”
张伏慧一听,脸色刷地就白了。
“家庙那是犯了错的妃嫔才会去的地方,她这一去,旁人会说什么?”她坐直了身子,右手抓紧扶手。还有更多的话她无法说出口,在这当口把张妃贬到家庙,便是没有证据对外宣称是张妃做的,所有人也都会明白是怎么回事。不仅张修盈这一辈子就毁了,连代国府都会被有心人非议,受到重创。
“皇上多少顾念些儿时情谊,张妃身子虚,再养个几天也就好了,又何必迁出宫?”张伏慧柔声道,声音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祈求。
顾宜芳浓眉轻挑,不以为意地哦了一声。
“以往不都是以祈福的名义去家庙吗?朕以为张妃身子骨有些邪性,让庙里的神仙也好,祖宗也罢镇一镇,或许就好了。既为自身,也为江山社稷,倒是美事一桩。”
顿了顿,他才继续道:“不过,母后既不愿意,朕也不便强求。只是这个建议,还望母后详加考虑,以后有机会再详谈不迟。”
顾宜芳声音里有股不容置疑的味道。
不只皇后,太后也听出来皇帝话里的警告,让她看好张妃,否则随时不问缘由就送到家庙,到那里不仅代国府颜面扫地,太后也跟着面上无光。
张伏慧疲惫地声音道:“哀家知道了,皇上,放心吧。”
顾宜芳目的达到,便起身掸掸袖口,脸上终于现出关切之意,“朕看母后面露倦色,正好朕想说的话也都说完了,就不打扰母后休息了,朕明日再来请安。”说完,微一施礼,走出了咸熙宫。
转过脸时,脸上已经满是嘲讽。
想让他悄悄地把这哑巴亏咽了?没门儿都没有!
纵然线索全断了,没有人指证,他现在腾不出手来大展拳脚,他也要好好敲打敲要,不管是在自家老娘也了好,皇后也罢,真些个妃嫔有一个算一个,他要让所有人知道,在与他作对前想想清楚,能不能承受得了后果。
真当他是冤大头,什么亏都吃?!
“真是个冤家,讨债鬼!”皇帝才出了门口,张伏慧便忍不住就把手上攥着的茶杯摔到地上,破口大骂。
瓷器落地的声音清脆悦耳,朱德音忍不住喜爱之情看了一眼碎成许多片的茶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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