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良,帝都新安,最偏僻的昭武门。
守城门的官兵百无聊赖地倚靠在一方城墙上打着哈欠,望着渐西的日头,孤独地,渐渐沉入远方高大的山脉,血色的天边,是大片大片的火烧云。
个兵直接坐在沙地上玩起了骰子,赌注是收工后今晚醉仙楼的酒水。一群人一阵插科打诨,毫无纪律可言。
一队似是在外奔波多时的人马自城外驿道疾驰而来,骑马的人个个身形矫健,骑术精湛,胯下的骏马鬃毛飞扬,行过之处带起一阵沙尘滚滚。
隔远望见驿道上扬起的阵阵尘沙,斜靠在城墙上的士兵站直了身子。
“这么了?”
玩骰子的也纷纷将视线从赌具上移开,眯着眼看着扬尘的驿道,不约而同地露出诧异之色。
他们身为守一方城门的士卒,却敢这般松散,不是没有原因的。与城内另外几处城门不同,昭武门出于地形原因,除了各地按期的进贡,鲜有百姓从这里进城,而这段时间,上头并没有通知下来有地方要来上贡。
接近城门,这行人马渐渐放缓了速度,守城的士兵也终于看清了这伙人,先时隔远上下地打量一番,望着并不像是平时带着贡品的地方官员,太阳穴微微鼓起,倒像是常年练武之人。他们似有似无地将一个身穿素色云纹长袍的年轻男子围在中间,气息上竟比这些守城的真正兵士更像军人。
不多时,队伍走近,在这一行人里打头阵的一个小个子也不勒缰下马,只是打马上前,从随身的包袱里取出写明身份的文书递给守城的官兵。
那小兵看着这行人面上隐隐有风尘倦色,举止上对他们略显轻怠,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刚想开口说现已到宵禁,想要进城,明日请早,眼睛快一步先瞥到了文书上。
这
那小兵再极其快速地用眼尾的余光打量了一眼停在城门前的那行人中的那个人,立刻点头哈腰地吆喝着打开城门,放这行人通行。
城门前,身穿素色云纹长袍的年轻男子跨在一匹通体漆黑的骏马上静候着,清雅淡然,面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城门一开,便在一众护卫的簇拥之下从昭武门进入帝都。男子腰上配挂着一柄长剑。马儿刚刚起步的那一颤,剑柄上以小篆篆刻的“溯”字冷光一闪而过,像幽谷里的一记鸢鸣,打破深幽的寂静,随冷光消失殆尽,深谷又归于了冷寂。
待人走远,一个小兵才从后面窜上前,似是很不满地嚷嚷着:“这伙是什么人啊,从头到尾一句话也没说,拽得跟什么似的。辛哥,咱不是说好的快宵禁了有人来也不给开门的吗?”
“闭嘴!你个傻子!”
那个被叫作辛哥的人一巴掌呼扇在小兵的脸上,怒斥着打断他的话。小兵的鼻子顿时血流如注,怎么也止不住。辛哥满面愁容地望向扬尘而去的人马,这下,可真得罪人了。
近日来,大良内小规模的暴动时有发生,再加之,早时国内有善观云气者,某日夜观天象,言天象似有异象,占卜所得亦非吉兆,当时在民间一时闹得人心惶惶。
此番,朝堂上有大臣也认为是幕后有人操纵,上头十分重视此事,下令各个官府对各自管辖区内的城门严加看守,施行宵禁令,对新安的把守更是严苛,进城的百姓一律接受搜身,如若从身上搜出兵器,立即将人收押。
行在新安主道上,路上皆是小贩行人,不比驿道上空旷无阻,日行千里的马儿不由慢了下来,一行人不紧不慢地骑在马上。天子脚下,这达官贵人见多了,街上的百姓纷纷回避,自动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清出一条道。
时不时有百姓低低的讨论声自街道两旁传来:
“好大阵仗啊。”
“是啊,好大的阵仗。”
“这公子很是面生啊,以前好像从来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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