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几日,两人的日子过得好了不少。一来是不用吃野菜了。二人突然意识到正如和湖里的鱼儿一样,野兔c野鸡皆是无主之物,自是可以随意攫取,俩人从此过上了有鱼有肉的日子。为了方便打猎,欧阳克还传授了曲顾一些白驼山庄的功夫。曲顾于学武之道上颇有天赋,常常欧阳克教了两三遍,她便能依样画葫芦,学的有模有样。自己再练两遍,就能融会贯通,运用熟练。
二来欧阳克与曲顾二人的关系也逐渐融洽,欧阳克拿捏住她的性子是吃软不吃硬,自是待她和气温文。而曲顾感念欧阳克那夜照顾了生病的她,待他也更加尽心。两人倒是过了好一阵相安无事的日子。
这一日,曲顾打了只野兔来。两人又是就地取材,将野兔烤了。曲顾仰起头看着正午还艳阳高照,暑热难耐,到了下午却突然阴云阵阵变了天,不由担忧道:“天气变得可真快呀,只怕要下大雨呢!”一语甫毕,就觉得面颊上一凉,紧接着便是一道闪电,霎时一场大雨倾泻而至,曲顾连忙拉着欧阳克从大树下离开。
天上大雨倾盆,地上泥泞不堪,曲顾与欧阳克二人自是狼狈不堪,曲顾便也罢了,那雨水落在欧阳克的断腿上,潮气侵袭,格外的难受。曲顾见远处烟雨迷蒙的地方隐隐约约有个屋舍,便奋力拖着欧阳克往那边走。
待到了门口,二人都已经淋成了落汤鸡,曲顾见欧阳克皱紧了眉头,脸色苍白如纸,知他腿疼的厉害,心中焦急,将门板拍的震天响。过了一会儿屋门被打开,正是一个佝偻着腰的老汉。那老汉见他们两人风尘仆仆,男子虽是五官英俊,但却憔悴不堪,双腿残疾;女子更是衣衫褴褛,看起来似个乞丐差不多,只当是从北方金人那边逃难来的,便将他们二人领进屋里。
“谢谢伯伯啦!”曲顾连声道谢,又发现自己的鞋底与板车的下面都是污泥,只恐弄脏了惹老伯嫌弃。便只站在门口的屋檐下踟蹰不前,欧阳克只觉腿疼的难受,嘶嘶吸着气,瞪了她一眼,“怎么不进去?”
曲顾咬了咬唇,低下头小声道:“不要啦。我们就在这里躲雨吧。老伯伯家里很干净的,我们给他弄脏了,他会不高兴的”从前她疯傻的时候,没少被人嫌弃,如今她神智渐清,自是越加敏感,不愿惹人不快。
欧阳克从前何曾迁就过别人,更别提除了黄蓉之外,又有谁嫌弃过自己,此刻他正腿疼,听到曲顾还这般小心翼翼,心中自然大是不满,正要发作,却听那老伯笑道:“小姑娘恁地想多了,老汉一个人住着,哪里会嫌弃这么多。你们看起来赶了不远的路吧,快进屋里来暖和暖和。”
曲顾这才拖着欧阳克进来,老伯先是斟了壶热茶给两个人暖身子,又翻出几件旧衣给欧阳克和曲顾换上。曲顾见那是一件女子的襦裙,不由有些好奇,老伯擦了擦眼角,叹道:“这是我那儿媳当年穿的,唉可怜我那儿子儿媳死的早。不提啦,不提啦!”
曲顾见老伯年纪垂垂,却他孤身一人生活,心中不由有些难过。又看到他正在搬动炉子给欧阳克烤火,便急忙上来搭手帮忙。
随后,曲顾去里屋换上了一身干净的女装,出来时正见欧阳克也已是换上了一身普通人常穿的粗布麻衣。虽是不及原先的那件华美精致,却显得干净利落了不少,只是头发已经擦干,却还披散着没有束起来,当真是素面如玉,剑眉入鬓。
欧阳克正在喝着热茶,见曲顾出来也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见她面庞秀丽,衣着整洁,却仍是一头乱发不由拧紧了眉头,曲顾摸了摸发梢,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唇,道:“我不会梳头”
欧阳克见曲顾露出这般孩子气的窘态却不由勾起嘴角,冲她招招手,“过来,公子爷给你梳头!”
曲顾先是一呆,随即面上露出喜意,向老伯借了梳子和小镜子便乖乖坐在小板凳上背对着欧阳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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