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凉的冷风将宋国的旌旗吹得瑟瑟作响,守卫巡逻的士兵们并不曾知道有两个人悄然闯入军营,又已悄无声息的离开。曲顾奔出军营,见到前方黄药师的背影,青袍飒飒,巍巍然立在风中这才停下脚步。
黄药师望着远处金国的营帐,对曲顾道:“傻姑,爷爷人称东邪,只因我生平最恨仁义礼法,最恶圣贤节烈。但我平生唯敬忠孝二字,只因忠孝乃大节所在,并非礼法!咱们既是来到这里,便也不能袖手不管。爷爷要你跟着我一起去烧了金营的粮草,你敢不敢?”
曲顾闻言双眸一闪,用力的点点头,大声答道:“敢!”
“好!”见曲顾不仅不怕,反而很兴奋的样子,黄药师朗声长笑,在风中振衣而行,轻飘飘的纵起,犹似凭虚临空,倏忽之间已是在数十丈之外。曲顾连忙也运起轻功,跟在后面。
过得半晌,忽见火光冲天,金国大营顿时一阵轰响,原本还算平静的军营立刻变得人仰马翻,乱成一团,连宋军这边也被惊扰,守卫的士兵站在哨塔上张望了片刻,高声呼道:“金营着火啦!”统帅江万载哪会放过这个机会,立刻下令趁乱攻破金国大营,金军此战被杀三万多人,仅余金国主将完颜讹可单骑逃走。
这时天已全黑,北面天际却发出隐隐红光,曲顾自觉做了一件顶了不起的事情,心中自是激动不已,脚步轻快的跟在黄药师身后。黄药师似乎也兴致极高,一边行一边对曲顾道:“傻姑,我桃花岛的弟子,最不须顾忌世俗礼法,只因那些都是欺骗愚夫愚妇的东西,我黄老邪最不信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礼教!你既是和西毒家的小子分开了,也无须挂怀。我武林中人,本就不拘小节,万万不必对他念着什么从一而终的心思!”
曲顾一怔,顿时手足无措,嗫嚅道:“什么从一而终弟子不懂”
黄药师昂然道:“那便好!我桃花岛的弟子,向来离经叛道,大可不必守世俗的规矩,什么妇人须是对男子一心一意,只要你喜欢了旁人,又有什么不行!你眠风师叔的弟子,既是年轻才俊又兼家世清白,你愿不愿意给他做妻子?!”
曲顾大吃一惊,不由脚下一顿,她对江万载着实毫无男女之情,倒也不觉得不好意思,只是坦然拒绝道:“爷爷,我不愿意。”
黄药师道:“他难道不比西毒家的风流小子好?”他一路追寻曲顾的下落,虽不曾将两人的经历尽收眼底,但也推测的七七八八。从前因是在郭靖这憨厚的汉子的对比之下,他见欧阳克的俊雅才调无不胜他百倍,才答应将女儿许配给他。但如今看来,这欧阳锋的侄儿果然并非良配,他黄老邪最是护短,曲顾既是他的徒孙,自是不能让她受一丝委屈。
曲顾未曾想黄药师会有此一问,她口拙说不出道理来,只是摇头。黄药师看着曲顾,忽而想起女儿既知郭靖已是华筝公主有了婚约,明知两人的感情终究不会有结果,却仍是执迷不舍,便也叹了口气,不再谈及这些。
两人一路疾行,终是在已近中秋的时候,从塞北之地回到温柔秀丽的江南。和西夏的动荡萧条与金国的岌岌可危比起来,偏安一隅的南宋更显歌舞升平。没有征战的杀戮,和满地的疮痍,只有醉生梦死,安逸无知,全然是两个世界。叫人犹如梦后楼台高锁,酒醒帘幕低垂,实不知人间何世。
黄药师先带着曲顾回到牛家村,打算将曲灵风和梅超风的骨灰带回桃花岛好生安葬。这两个徒儿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重回自己门下,他这个做师父的自是要让他们魂归旧地。两人找来村夫掘开旧墓,将二人的骨灰装好带走。曲顾抱着爹爹的骨灰心头一阵恻然,又回去看了看这间自己呆了十几年的小酒铺。想到年幼时和爹爹在这里的时光,既是心酸又是怀念。忽然瞧见地上已然干涸的斑斑血迹,心中一动,想起那时大克就是躺在这里,要自己救她。假若那时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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