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还不清的那个人是爷啊

    晗儿的身体不如祁憬那般殷实，这水痘一发就不可收拾，三天的功夫已经遍布了全身，便是乖乖的躺着不动也仍是觉得奇痒无比，稍一翻身便有谁都破掉。

    “知道爷前阵子是怎么挨过来的了吧？”祁憬坐在床边，看着一动也不敢乱动的晗儿，知道她是痒得难受却又不敢乱动，憋得一张脸通红，泪水就在眼里直打转。

    “你遭罪的时候，我可没说风凉话。”晗儿委屈，将脸转向另外一边。

    “爷是看你闷得慌，陪你解闷呢，你不念爷的好，还给爷脸色看？”祁憬努力维持着他们之间一贯的对话风格来掩饰着自己此刻的心疼。

    “是啊，这次真是欠了大人情，要怎么还呢”晗儿难得没有顶撞，水痘引起的发烧已经让她近乎虚脱，祁憬虽是从未伺候过人却生来就是被人伺候着，反倒比一般的奴才更懂得照顾人，常拿着温水给晗儿润喉，可即便是这样，晗儿仍好似水份都被蒸发了一般，哑着嗓子凝视着天花板凄凄的一笑。

    “爷何时要你还过？只要你别躲着爷，爷也就知足了。”

    “以后再也不用躲着爷了。”晗儿轻轻阖上眼睑，唇角勾勒出一道寂寞的弧线，沙哑的声音直击着祁憬心底那根弦“这脸不知会花成什么样子，只怕以后是爷看了晗儿掉头就跑罢。”

    “你原也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美人，爷还不是照样抬举着你？”胸口一阵的紧缩，祁憬却只能用嬉笑的语气带过。他不知道这种专属于晗儿的情绪究竟是意味着什么，却只知道这样的异动让他濒临窒息，却又如此迷恋。

    许是发烧的过错，晗儿本就不健硕的身体更加赢弱，纤细得好似只剩下一把骨头，随便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走了。原本每日笑盈盈的眼睛最近总是泛着红光，她却很固执的不肯让眼泪掉下来。有时候祁憬会想，若是她肯哭一下那该多好？至少他能光明正大的安慰她一番。

    晗儿已经睡着了，呼吸平缓却并不安逸，两笼如烟的青黛蹙成一道死结，脸上竟是淡淡的哀伤。祁憬伸手去抚平她额前的鸿沟，她却微微的左右摇头拒绝着他的触碰。祁憬收回了自己的手，凝着床上这总不叫他安心的人儿喃喃自语道：“上次你因爷受伤，这次又为爷染病，你和爷之间还不清的那个人是爷啊。”

    趁着晗儿睡着，祁憬才敢光明正大的将晗儿的手放在掌心包容着。一只晶莹剔透纯得没有一丝瑕疵的玉镯从晗儿的袖子里露了出来，祁憬哑然一笑似是责备的话却包含了更多的宠爱：“死丫头，镯子还戴在手上就把爷说过的话忘得干净了？”

    无法把目光从晗儿身上移开，尽管晗儿百般介意自己现在满脸水痘的模样，但在祁憬的心里除了心疼已经再也容不下别的想法了。他不知道晗儿梦里梦见了什么，才让她如此不安如此难过，他只想给她温暖和安全感，即便是在梦里也要让她知道，她就算是把天捅出个窟窿，他也会替她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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