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怎么会战死沙场

    “即是不想让他们伤心，那便永远不提不是更好？”

    “可是我心里很不安。”晗儿始终不敢抬眼去看祁憬，因为她怕看穿了祁憬眼中的隐瞒和为难，到时候她会再也问不出口，从而成了心中无法根治的隐疾。

    祁憬沉默，晗儿亦不再言语，两人就这样维持着这个姿势缄默良久，在犹豫中痛苦地挣扎，用最安静地方法彼此对峙着。

    “兴泽将军是父皇潜龙宅邸家生的奴才，父皇登基以后成为了大宁首屈一指的勇猛战将，那时候，只要敌人看见岑字大旗便是未战已先输三分，一时之间可谓无人能敌。”终于，是祁憬在晗儿面前投降了，即使她不哭不闹，只是沉默也足以折磨得他无所适从。对手是她的话，他竟只能是个俘虏。

    晗儿的眸子被祁憬的话点亮了，她终于试探地抬了眼眸盼望着祁憬，怯懦地问着：“即然如此，又怎么会战死沙场呢？”

    一双浓眉紧锁，祁憬从未陷入过这样的困顿局面，如此进退不得骑虎难下，她竟成了他的彼岸之花么？

    心中隐隐的痛着，这痛如此缠绵，每一寸骨髓都不能幸免。晗儿心中有一个黑点迅速地扩大，疯狂地嚣叫着向她发出了挑战，而她只能瑟瑟发抖地蜷缩在自己的心里根本不敢去面对这个意料之中的局面，最后竟只是牵扯着唇角痴痴地笑道：“看我傻的，将军殉国那时你不过才两岁而已，你能知道些什么呢？”

    “是呵，爷能知道什么呢？”该骄傲么？他竟也有能逼得她退步的一天。可怎么却是笑不出来？

    祁憬将晗儿的手牢牢地握在掌心，稍一用力将她重新带回怀里簇着，似是唯有如此才能平复胸口那无名的澎湃——尽管她亦是这澎湃的源头。

    十五日的周车劳顿，祁憬竟是觉得眨眼便过，向来厌烦乘车的他这回倒是希望这条路永远也走不完。哪怕是一辈子都在赶路，永远也回不到皇宫，永远也登不上那个宝座，也是无妨的。却偏偏天不与我，这巍峨皇宫终究是到了眼前了。

    宫乐声声，夹道相迎。

    祁憬和寿实修用了三个月唱得这出好戏被人添枝加叶之后更是曲折离奇，如今虽不算是战胜却也平静了边关，而且带去的兵将一个不少的竟是全数带了回来。于是，祁憬的势头自然是劲不可挡的，当然，这其中必然是少不了颜家的功劳了。

    “爷再问你一次，入宫爷便向父皇请旨娶你为妻，你可愿意？”哪管车外人山人声鼎沸，祁憬却只将晗儿的小手紧攥在掌心贴在心口上，抓紧着马车门开前的最后片刻争取着。

    晗儿一叹，紧闭着双眼，时间仿佛被放慢了百倍千倍一般地煎熬着人心，她却终是缓缓地摇了摇头，哑着嗓子说道：“我需得清楚自己是谁，才能知道我需要什么，能给予什么。在那之前我只是我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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