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极不自然,但也很快反应过来,笑道:“是啊,好巧,嫂子来产检啊?已经有十二周了吧?预产期什么时候?”谭菲的产检报告单就搁在腿上,她不躲不避,没回答关于预产期的问题,轻轻巧巧地四两拨千斤:“我记得朱医生也有十一周了吧?下个星期也得正式产检了。女人嘛,都逃不过这一关。不知道医生是不是对产检这些东西能自然一点?我还是比较害怕,刚才产检了一圈下来,跟死了一次似的。”朱朱挤出笑:“还行吧,医生有的也只是临床经验而已,我自己也是第一次怀孕,忐忑的心都是一样的。”谭菲也不多纠缠在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上,并无心和朱朱讨论怀孕、生孩子的问题,笑着换了个话题:“明喻最近在忙什么?还经常出差吗?”“对,他一直跑来跑去的,还是在忙他的业务,明后天又要出差去滇南。”朱朱眼神更不自然了,虽然她更不愿提及李明喻的工作,可谭菲提了,她不可能不接话。以至于一场普通的对话到最后演变成了谭菲问什么,朱朱就回答什么,跟在接受审讯似的。谭菲却特别轻松愉快:“咱们两家的孩子也算有缘分,相差也不过十天吧。让明喻别太着急挣钱了,也是时候慢下来,好好享受一下当爸爸的快乐。他出差去滇南,总不能让你一个人去产检吧?产检还是要有孩子爸爸在场的好。”朱朱忙解释:“不是,他说我产检那天,他会回来的。也就出去忙几天,我都习惯了。”谭菲点了点头,不再继续追问,很轻松地笑:“他能回来就好。夫妻之间互相理解吧,要是真回不来也别怪明喻,我们家陆医生不也是忙来忙去吗,有他没他都差不多,女人还是要自己保重自己。你要是有什么困难再和我说。”谭菲说第一句话时,朱朱莫名地打了一个寒颤,等她再去观察谭菲的脸色时,却什么都看不到了——谭菲自始至终都是关切的态度,她柔弱、温和,甚至身有残疾,完全不具备任何杀伤力。朱朱带着一种自己也形容不出的心情和脸色笑了:“谢谢嫂子的关心,我和李明喻能有今天,都亏了有嫂子帮忙。”“哪里的话,都是朋友,互相帮助,应该的。那就这样吧,等李明喻回来,我们再聚聚,到时候再聊。”谭菲不多言,说完这些就离开了。朱朱目送她的背影远去,那个坐在轮椅上的身影明明孱弱娇小,可她却让朱朱没法正常呼吸,尤其是对上谭菲那双平静的眼睛,朱朱只觉得心虚。讽刺的是,今天,在锦城、在仁信医院,最让朱朱心虚的却并不是谭菲,而是——陆放。陆放所在的病房里,只有陆翊一个人陪着。护士打开门把谭菲送进来时,还特地叫了陆翊一声:“陆医生,菲姐来了。那我先出去了。”一气呵成,没有耽误任何时间,把谭菲送到了陆翊两兄弟面前。只是能说能动的是陆翊,闭目躺着的是陆放。谭菲轻笑了一声,语气很淡:“陆医生,我一个人做完了产检,你从去海城出差,到带着陆放回锦城,所有好的坏的都没跟我交代过,你眼里还有我这个陆太太吗?”陆翊从床边站了起来,皱眉道:“要说话出去说,别打扰陆放休息。”谭菲脸上有显而易见的不屑:“出去说?去哪儿说?去医院广播站好不好?年轻有为的陆医生工作认真负责,对弟弟爱护有加,却对自己的妻子孩子不闻不问,结婚几个月以来,回家的次数两只手都数得过来,就算是心不甘情不愿,能不能演戏演得稍微像一点?至少关心一下怀了你的孩子、刚做完了产检的妻子身体状况如何吧?”陆翊看着她,他的脸上有太深的疲惫,显然一夜没睡直到现在。他并不说话,像个沉默的哑巴。谭菲嗤笑了一声:“无趣。说你两句就这副德性,吵架永远吵不起来。小七从前说得没错,她家陆岁岁从来不喜欢吵架,她说可喜欢脾气特别好的陆岁岁了。原来,也不过如此。”陆翊的眼神里终于有了别的东西,像是沉寂都被打破,他张口,还是克制:“别再提她。”谭菲显然乐于看到陆翊的波动,她盯着陆翊不肯放,逼问道:“不提她,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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