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的红云。
喜哥儿抱着知芳的儿子走了来,嗔怪润娘道:“你还有脸笑,都是你害的,你这么大个人了天天的就跟妞儿过不去。”
润娘撇撇嘴望望天,向妞儿招手道:“切蛋糕去!”
“五嫂,一点心意。”刘继涛摸出袖中的荷囊送到喜哥儿面前。
“哎哟,刘先生这是干甚么,她一个小孩子家,可怎么当得起!”
刘继涛还不及开口,润娘摇摇走过来,抢过荷囊倒了银锞子在手心上,道:“怎么才一份礼,今朝除了是妞儿的生辰外,还是咱们粉藕的满月呢!”润娘一直没想到好名字,因见那小子的胳膊肥壮的一节一节的跟鲜藕似的,便先取了粉藕这个乳名。
“这——”刘继涛这下是真有些脸红了。
“刘先生别听润娘胡说,不过是请先生过来热闹一下。”喜哥儿将粉藕交到铁贵手上,带着些威胁的意味睨了眼润娘,夺过她手中的荷曩还给刘继涛道:“断没有收先生的礼的道理。”
华婶正从里间拿来攒盒出来,附和道:“就是就是,先生中过状元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呢,给两个这么点点的孩子送礼,怕是要折了他们的福寿呢!”
刘继涛此时真有些为难了,两个孩子,礼却只有一份。可就这么收回来,他心里又有些不好意思。
他的为难润娘看在眼里。端了份蛋糕递给他,道:“罢了,我就吃些亏吧!文曲星,两个孩子都还没正式取名呢,你给取两个,一则让他们沾沾你的仙气,二来就算你送的礼了!”
刘继涛甚是感激的看了她一眼,润娘却别过眼去了:“周娘子这提意不错,麻烦婶子取笔墨来。”
华婶听得状元公要给自己外孙起名,脸上早笑开了花,乐颠颠的去取笔墨。刘继涛端着蛋糕盘子看孩子们都用手拿着吃,他哪里好意思用手,正踌躇间润娘拿着双筷子将他盘中的蛋糕叉了起来,送到好他面前:
“这样叉着吃。”
“多谢周娘子。”刘继涛接过蛋糕,眼眸笑意盈盈。
润娘蓦地觉着脸上有些发烧,忙转了身见无腔默默地站角落里,眼睛直往桌子上瞟,润娘拿了一份蛋糕递给他:“拿着!”
盘子递到面前的时候,无腔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抬起头惊愕地望着润娘,再又转头望向刘继涛。
“周娘子给你,你就拿着吧。”
刘继涛开了口,他才接过盘子:“谢谢。”放在喉咙底的道谢。若不是
润娘耳尖,绝不会听到的。
“先生,纸笔都拿来了!”华婶把纸墨笔砚都搁在个香樟木的葵瓣式小托盘里端了进来放在桌上,又轰了孩子们下桌,才请刘继涛在桌前坐下。
“有劳了。”刘继涛向华婶微一颔首,唤了无腔过来研墨,他自己只管拿着笔出神。
润娘在旁边哧声道:“文曲星,你要是取不出来就直说,再磨下那墨都被你研没了!”
刘继涛淡淡一笑,问铁贵道:“铁兄家里这一辈轮到甚么字上?”
铁贵抱着儿子憨笑道:“俺们字都认不满十个,哪有这么些讲究!”
刘继涛点了点头。落下笔去,诸人都伸长了脖子张望。
“这是妞儿的名字。”刘继涛将素笺推到喜哥儿面前:“妞儿这一辈正用四点水,因此单名一个焉字。五嫂看着可行?”
喜哥儿拿着素笺激动的手都打抖了,她一直巴望着丈夫给女儿按族里的辈份取个名字,盼到如今她已不做此想了,不料今日却圆了她的心愿,虽然女孩儿不能上族谱,可也算是叔叔按着辈份给取的名字:“妞儿,从今朝起你有名字了。”
刘继涛将另一张素笺送到华婶并铁贵眼前,解释道:“粉藕单名一个‘坚‘字,下头‘子韧’是字。”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