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的院子,希音阁。
宴锦的神色渐渐柔和。
“阿姐。”变声期的男孩嗓音夹杂着快乐。
一个十四五岁的男孩坐在轮椅上,被侍女推着朝她过来,脸上是分外高兴的神情。
每天阿姐来看他,陪他,是他最快乐的时刻。快乐到能让他忘记病痛的折磨。
这是一个苍白的男孩。
苍白的脸色,苍白的声音,苍白的身形,苍白的手。
宴锦快步上前,握住了他的手。
男孩有些羞赧的低头看着自己病骨支离,瘦弱苍白得不像样子的手。
有些忐忑,悄悄抬头偷偷望了阿姐一眼,想抽回不让阿姐看到自己这么丑陋的一面,又有些舍不得阿姐手心的温暖。
宴锦接替侍女,将她往里推。
“上次就说过了,别出来吹风。”脸上是心疼又柔和的神情,若让外人来看,简直能惊掉大牙,自私自利的妖女宴锦也有这么温情的一面?
这个男孩,是宴锦心中唯一的珍宝,宴希音。
自出生就带了胎毒,先天不足之症。
常年卧床,甚至无法独立行走,行动间皆要倚靠轮椅。
但这么一个被疾病缠身的少年,却是宴锦在这世界上最在乎且唯一在乎的人。
为了他,宴锦可以做任何事。
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石最价值连城的和氏璧最俊美的男人,在宴锦的心里,都比不上宴希音的一根头发。
宴锦将宴希音扶到榻上躺好,又盖了蚕丝被。宴希音依恋的将头枕到宴锦怀中,被宴锦轻柔抚摸。
“阿姐。”
“我在。”
“阿姐,我困。”
“困了就好好休息,阿姐在这里,噩梦都不敢来找你。”
“阿姐,我还饿”
于是宴锦捻起一块桂花糕掰碎了喂宴希音。
“阿姐”
每一句,宴锦都认真的答。
我在。
我在。
我一直在。
阿姐永远都在。
没有丝毫不耐。
宴锦知道,他只是被病痛折磨得不安,或者,只是喜欢叫她的名字。
这一幕足以温馨得让人落泪。宴锦的眉心却凝聚了一丝忧伤。
刚才侍女说,希音又咳了半盏血,病情越来越严重了。
她为宴希音寻遍天下名药,网罗尽世间名医,却只能堪堪缓解他所受病痛的十之一二。
再这样下去,可能真的熬不过明年夏天了。
想到这里,宴锦心如刀割。
看来只好厚着脸皮再去求松鹤老人的千年紫芝了。
※※※
第二天一早,给松鹤居递了拜帖。
半晌小童出来递话。
“施主请回,居士说施主但有所求,不妨去找丞相府的小公子,千年紫芝他已转赠。”
宴锦默了一下,苦笑,果然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昨天把琼华气得吐血,今天就不得不上门求他。
实在拉不下这个脸。
等过几天,他气消了,再说吧。
千年紫芝不急于一时,要紧的是,请到神医李东恒给阿弟治腿。
早上已经打发慕情去请了,以慕情的身份和他与神医世家的交情,应该十拿九稳了。
※※※
此刻,东平王府乌云罩顶,雷霆震怒。
探子回报,昨晚锦郡主和抚远侯,在锦绣客栈天字号房春风一度。
东平王世子萧珏听了怒不可遏,大发雷霆,差点没结果了负责打听消息的人。
他抚着胸口,气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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