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地,温雅已经在这尴尬的气氛中待了三天。
她和梁家兄弟还有路薇,一行四人住在了另外一家简陋的招待所。这家招待所甚至还不如前面那家,虽然热水二十四小时供应,但也许是因为楼房老旧的缘故,墙上不满裂纹,甚至时不时地可以看到壁虎爬上爬下,梁思成和梁思益第一次被老板带到一家长久无人居住的房间里时,在床附近的地面上看见了两只蟑螂。
“不会啊,这里是每周都会找人来打扫一次的,肯定清洁工偷懒了。对不起,我给你们再换一间。”老板尴尬地说。
无人回答他。
若在平时,梁思成一定冷笑着和他这种老板理论,令他把住宿费压到最低。只是现在,为了家里的事情,他已经很久没有外出做生意,偶尔只是凭着以前几个自己以前辛苦工作的积蓄才不至于在这段花销很大的日子中饿死。但现在,精神上的高度紧张以及劳累,令他不想再将自己宝贵的时间和精力花在这些小事上。
随后,老板将他们带到了一件老旧却略微干净的房间。
虽然床头和桌椅上布满灰尘,房间里隐隐地也有股微微发霉的味道,但至少没有成为昆虫的乐园。由于之前见过了数个恶心的房间,梁思益放弃了寻找,将行李往床上一扔,人也随之倒下去伸了个懒腰。
梁思成的手抱在胸前,不带一丝表情地环顾着四周,再继而将那张面具脸扭向身旁的老板,麻木地点了点头。
老板如释重负,终于收起了自己陪酒女一般的笑容,兴高采烈地走出了房间。
“喂,阿成,你怎么没平时那么挑剔了?”梁思益伸完懒腰,缓慢地坐起身问道。
这时梁思成也坐了下来:“你觉得现在这个时候应该挑剔吗?咱们身上已经没剩下多少钱了,这段时间我又不能去工作。”
“那”梁思益露出愧疚的神情:“那这样吧,你先去工作,这边的事情交给我管。”
“哥,你说什么?让你管?你确定吗?”梁思成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就仿佛兄弟两人年幼时相互调侃般。
如此严肃的对话,梁思成竟然露出这般笑容,这让梁思益觉得滑稽的同时又有些尴尬。
“哥,你怎么还是犯老毛病?做不到的事就不要随便答应,跟我承诺还好,至少我是你弟弟还算了解你,但要是换做不了解你的人,你答应了人家最后又把事情搞砸,那你的脸面往哪放?”梁思成恢复了正常的表情。
梁思益沉默了。他想起了自己要面子的老毛病,想起了自己对温雅以及这个家庭的欺骗。若刚才不是因为拖累了弟弟的工作而内疚,胆小怕事的他才不会大放厥词主动揽下所有麻烦。原本弟弟的拒绝,以及负责到底对他理应是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然而梁思益只觉得这番对话下来,空气中尴尬的却成分愈加严重。
温雅回来之前,这种尴尬其实就已经牢牢地扎根在了兄弟之间。只是,恐惧以及丧母的悲痛令他们都没能感觉出来。现在温雅竟然回到了他们中间,这一下子便将那尴尬气氛的种子浇灌了起来。
梁思益虽然文化不高,人不聪明,但也绝不是个傻子,更何况他的情商是没有问题的。对于这叔嫂之间的情愫,他早就看早眼里,妒在心中。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这就好比心头的一根针,说痛也并非真的有那么严重,但它时不时地在心底挑弄几下,说一点都不痛,不麻,不算不胀那是骗人的。
自从温雅回来后,梁思益正是这种感觉。
三天过去,温雅也一样在煎熬。她和丈夫表面风平浪静,感觉似乎没有她先前想象的那样神情尴尬甚至吵架动手,但这样的气氛就连十岁的路薇也察觉出了这几个大人之间的异样。
有一次去看秦义的时候,这小妮子竟然偷偷对秦义说:“秦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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