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所有情绪都收入眼底,莱卡特确信自己伪装多年的笑容可以骗过年轻的西琼。
果然,虽然满脸困惑,但西琼还是没看出莱卡特异常地移开了视线,小心地看向竖立一旁的中年人,“巴鲁德将军,为什么莱卡特会跟您在一起呢?”
“是陛下请莱卡特阁下来的。”
“赫兹尔?为什么?”翠绿的眼瞳睁圆了,明明听到丈夫的名字,但西琼却像对待周围的常人一样掠过,反而更执着于莱卡特出现的原因。
“细节我也不清楚,现在我们正在前往陛下的御座。”
“那我也一起去!”
越过守卫队和层层官员,大部分人都对平民装扮跟在巴鲁德将军和西琼王妃身后的亚罗兄弟投以古怪的视线。一边拉着有些害怕的弟弟,莱卡特把所有人的目光抛在脑后。在成为克里修纳的守护神后,他早已习惯别人或崇敬或羡嫉的各种眼神。
而且走在记忆中早已在王都守卫战中被烧毁的王道,让他恍惚回忆起另一条走了二十余年的克里修纳新王都的庄严御道。
比起作为只是在数十年前的独立战中才刚得到国家主权的弱小国家的现在,那时候的克里修纳把持着非石英技术和丰富石英资源,稳占全大陆第一强国之位,哪怕逐渐腐化,也拥有任何人都无法撼动的权威。在夺回克里修纳王都后新建的都城,更修筑了比现在的王都更辉煌壮丽数倍的王道和御座。
但是能在那条路上走到底的人,却越来越少。就像被诅咒了一样,守护王道的路上染满鲜血。
二十余年来,熟悉的伙伴们一个个故去,王道上渐渐站满了卡罗特不认识的人。直到最后,莱卡特能在这条被权势所腐烂的路上交出后背的,只剩下他自己。
莱卡特一直认为,这是克里修纳最大的悲哀。它太早失去了重要的君王,而此后数十年里,也没有再度拥有贤明君主的幸运。最后之所以会堕落成为被权势和控制的国家,这是最大的原因。
“陛下,我把莱卡特大人带到了。”在根本还不不见王座的地方停下脚步,巴鲁德沉肃的声音唤回莱卡特的思绪。
没有任何浮夸或者自以为是的回答,王座回以一片安静。
在周围的人们面面相觑的时候,莱卡特笑了,下一刻,他做出了令所有人惊呆的举动——几乎是粗鲁地甩开了礼仪官的压制,莱卡特跳上了御座的台阶。
“大大胆!——”
“莱卡特”
“老哥”
完全不顾全殿人的惊呼,莱卡特连看都没看一眼王位,径自右转,一下就看到了坐在满地华贵的丝织垂帘外的窗口边的赫兹尔。
年轻君王的褐色长发只是简单地束在脑后,明亮的墨绿眼瞳从窗外的高处景色里移开,望向无礼闯进来的青年时,年轻的国王懒洋洋地笑了。
这位年仅二十四岁的国王陛下有着对王者来说清澈到叫人难以置信的眼神,没有莱卡特见过的任何一位王者必有的唯我独尊,穿着朴素白袍的褐发青年甚至连王冠都没有戴,就像一个普通学者一样坐在窗边的木椅上,除了右手拇指象征克里修纳无上王权的徽章戒指外,他全身上下没有一丝地方能叫人看得出他是一国之主。
但他正是莱卡特最重要的朋友,是数十年来克鲁森大陆上唯一在战争时期也依然施行不伤平民c不增赋税c不乱征兵政策的仁慈王者——克里修纳九世·赫兹尔。
“哟,辛苦了。”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笑容,熟悉的问候这一切让回到二十四岁好几个月的莱卡特奇异地初次感到,自己真的回到了过去!
面前的人是赫兹尔,活生生的赫兹尔。还是那样高人一等的身材和温和的眼神,还没有被克里修纳的覆亡危机折磨到形销骨立,更没有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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