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从头到尾的浇洒在凌皓玥的身上,林中大片大片的鸟鸣冲天而起。一只巨兽卧倒在血坡之中,整个林中的雾气逼人。唐侃脑中一片空白的注视着眼前不再发生任何变化的一切,凌皓玥突然间面向自己,一双眼眸浸染着血的光华。血似泪滴落下她的眼眶,一只染尽鲜血的手臂不断朝着自己抬起。脚下一步步靠近,那血染的植被仿佛嘶哑着全身的每一粒细胞,直至得到前所未有的强盛之势。
心巨烈的跳动着,血液依旧浸染着自己的衣衫。眼前开始变得一片茫然,空洞。唐侃紧抓着自己胸前的血衣,那细小的血流不断朝着自己的胸前逆涌。时间静止了,空间好像一个只会发出“嗡嗡”声的空盒子。眼前的一切都是黑色的,但唯独一双眼眸,她总是朝着自己盯看,然后不断靠近,发出光亮。
“走吧,我们该回去了。”一曲清澈的河流流经自己的手臂,唐侃睁开双眸,凌皓玥全身湿透的凝望着自己。河流之中依稀荡有淡红,自己在水中坐起,手掌带起的河水从额前滑落,让人更加想不通之前的一切到底为何。感觉怪极了,而皓玥却似乎并不打算让自己追问。
“回来了,今天怎么样?看来今天空手而归啊!”唐仲仆行动迟缓的迎视着先后归来的凌皓玥与唐侃二人。皓玥手中的器具触目惊心,以及她再又凝望着自己的双眸,似是更恨不得可以再杀自己一次。
“我们遇到了一头猛兽,我醒来的时候就只看见皓玥在我身边,但那猛兽却不见了。”唐侃猛然间冲上前去,那一脸的凝重仿佛正期待着唐仲仆如往次一般的答案。
“什么猛兽,那是神兽,是活了三千六万年”唐仲仆从鼻尖倒抽一口气息,那断然的神情,痴缓的面容突然间僵在了那里。他忘记了自己该要说什么了,好像还有些话要说的,可那该是什么呢?
“知道了,明日就不辞行了,我准备出发去景都。现在想想,那里有人曾经要我去过。”凌皓玥淡冷的双眸连余光都不曾扫将过去,毅然的转身离去后整个屋子都突然空了下来。
“那侃儿呢?”唐仲仆回过双眸,盯望着依旧后知后觉的唐侃。笑颜轻涌,无半点燥浊气息。一手轻拍在唐侃肩膀,所有的东西都已经在他的身上清除了。以后他的人生,完全由他自己
“仲仆叔,那我也不辞行了,我这就回去准备收拾一下。”唐侃急忙离去,眼眸中闪过几分不舍。。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他这次离去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而到底哪不一样了,他却又真的无暇多想。
“好。”唐仲仆目送着唐侃离去,指尖发抖的重又回到堂前坐下。身下的这把椅子他已经坐了快二十几年了,直到现在坐上去都还是那么的舒服。
所有的人都走了,天还没亮,连早饭都没有来吃。唐仲仆整整坐在了那把椅子上一夜,没有一刻的离去。
“我做到了,他会活得比你跟我想像的还要久。现在终于可以再对全天下人说出我真正的名子了,我是黄牛鼎灵峰洞中上古仙人的魔兽之徒迦越漓,是唯一得到了人类之心而死的魔兽。”眼前的烛光在这一刻熄灭,一副老态龙钟的消瘦骨架迅速使唐仲仆周身的一切变化着。衣装尚新,但皮相脱离,将倒未倒之际,一白衣男子迅速将其扶起。男子望一眼臂下老人,一双眼眸无比清澈剔透的望向窗外,那院中的花卉终于迎来了他最终的枯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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