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沧桑,遇见对的人谈何容易?我们到底要在这所有错的人中彷徨多久?
所有人的掌声异常激烈,单纯涉世不深的孩子们觉得这是男方给女方的小小惊喜,女子们都以为是这对小情侣趁着女方生日派对将恋情公之于众,而老谋深算久经沙场的老总们猜疑这订婚是替顾氏公司炒作的最好良方。
只是多数人都不太认得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这毕竟不是学校,没有那么多花痴,人们只是不知道他的后台是谁,观察着要不要攀附上去。
在这霓虹灯的晕染下,在幕布的遮挡下,每个人都自有主意,形形色色的面具或风尘或谦恭,只靠个人需要来精心描摹。它们被戴在每一个狡猾的人脸上,笑容里藏着血迹森森的利刃。
“喂,快解释,说这是恶作剧!”顾步尚用玫瑰花挡着脸,手肘抵了一下那个笑靥如花的少年,用眼神示意他解决着一切。
可是他仍旧笑着像个得逞了的孩童,一把搂过顾步尚的肩膀,居高临下的看着眼中带着愤怒和无可奈何的女王。
“你不是答应过解释的吗?我告诉你,你到底为什么接近我,这些我都不和你争论,我请你来不过是可怜你一天到晚跪在我家门前,现在你愈演愈烈,不经过我和我父亲的允许私自这样做,就等着身败名裂意外死亡吧,你这混蛋的信誉还真是不如一条咸鱼。咸鱼说过不翻身就不翻身,而你这不自量力的咸猪手给我好好插在裤兜里!”顾步尚用流利且细微的声音对安伦供给着,并且挣脱他的控制,“事情不要靠男人,因为他们管拉不管擦。”顾步尚瞪了他一眼,正要拿起手边的话筒,突然被身旁的安伦挟制住了。
他凑近顾步尚的脸给了她一个轻轻的拥抱,在她耳边轻声道:“咱们还没有熟到互相擦屁股吧,还是我自己来吧。”
顾步尚心里顿时有上万头草泥马奔驰而过,想要踩扁这个不着调的小子。
只见安伦淡然的拿起话筒,吹了一声悠长的口哨,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这个衣着笔挺相貌堂堂的少年,他鞠了一躬。让顾步尚对他的大为吃惊,之前轻佻的口哨和现在稳重的行礼完全不应该是同一个人身上的产物,不过她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要是这小子在众人面前宣布订婚什么的话,所有事情就覆水难收了。
可是现在去抢话筒就是摆明了让大家明白这不是一场浪漫的求婚而是一场猝不及防的闹剧,让他们看出纰缪就一定会贻笑大方,这才是父亲并没有上台一刀砍死安伦的最大原因,顾氏的名誉和个人的面子都在安伦的话语之下压抑着,一旦不测就会被生意场上的小人看笑话,并被当作茶余饭后妇人们的谈资,所有名誉毁于一旦。
顾步尚心里跳着脚,希望安伦说出点正常的话来,谁知他的第一句话就让顾步尚想随即倒下装死人。
“今天我在这里谢谢大家给我和小尚的祝福,我们真心的希望大家也合家团圆万事顺利。”
这明明就是新婚夫妻感谢到场的亲朋好友的题词啊,这简直太不对劲了!顾步尚用高跟鞋悄悄踢了安伦的脚踝,用力之大却不被人们发现。
安伦只是没做声,转身看了顾步尚一眼,随即又说:“不过,我只是一个小门小户家的孩子,的确配不上小尚。”他叹了一口气深情的凝望着顾步尚,眼神里的悲哀加重而变得摇摇欲坠,半天才开口:“尽管顾步尚小姐从来没用语言攻击过我,也没有嫌弃我是一条不能翻身的咸鱼,没有觉得我靠近她时有任何目的,她永远都在相信我,支持着我们的感情走到今天,我也一直相信这缘分不会终结。”
“不过,”他看着顾步尚的眼神里像囤积着一块絮状的黑色云层,渐渐就浸润了眼眶,眼睛里的冰山摇摇晃晃闪动波折,“我自觉没有这个荣幸可以牵手她一生,就算她不在意,我也会过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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