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女人惨叫,随后就是:“咳!咳!咳!”咳起来没完,爬下炕去往外摸,一手捏了鼻子擤鼻涕,一手揉眼睛,旱烟叶子往她脑袋上一扣,喷了她俩眼,窜进她鼻子,那一叫嘴里也进了不少,嘴里的钻进了食嗓,鼻子里钻进了肺管子,眼睛是哗哗的流泪,她也顾不得骂人打人,死在地上的儿子也不要了,扑到院里就开嚎。
“妈呀!爹呀,咳咳!我早死的汉子,你们在地下往上看看,你闺女你媳妇让人欺负死了,你们怎么不去求求,咳咳!阎王爷,把杨四傻子的恶毒的娘们儿和他们家的臊丫头拘走,我被她们欺负死了。
死汉子!你听着,你儿子被这个臊丫头给害死了,我连个买包斗子的钱都没有,跟四傻子的娘们儿借点钱她都不借,她说没钱,她没钱,她怎么给她大姑姐就有钱了?她就是欺负我一个寡妇,咳咳咳咳咳咳!”可不知这个们儿是谁,只有这样称呼她。
娘们儿咳咳咳一阵子,眼泪流的把眼睛也洗好了,还是接着继续开嚎:“我的汉子你睁开眼看看,四傻子媳妇可不是好东西,她装贞洁烈女,把人家防备得死死的,恐怕别人抢了她汉子,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整天疑神疑鬼的,汉子,你要是有灵就快点把她叫走,好好的强强她,让她装不成烈女。”苏羽一听这个女人真是不要脸,骂人也骂得太恶毒了,是个什么货色?一准儿的就是个破货,还是个寡妇,啥都乱说也不嫌磕碜。
苏羽问缩在墙旮旯的所谓的小弟:“她在骂谁?”小男孩倒是痛快了,赶忙的回答:“姐,她在骂咱妈。”她骂的杨四傻子就是小男孩的父亲,大概也是自己所谓的父亲,和这个所谓的父亲见了一面,对他的模样是有了记忆,可是他的脾气好像不小,没有看出来他傻,他哪里表现傻了?这个娘们儿为什么那样叫他,有感觉他是不受人待见,为什么呢?
苏羽突然想起这个人是谁了,还真是有些像,这个人到了七十多岁的时候苏羽才认识的这个老头,自己的姥姥家就住这个村子的小北地儿,姥爷是这个老头的当家的一个小叔叔,自己的母亲跟这个老头叫四哥,两家并不是近支,杨家是外迁户,据说是从山东担挑过来的,杨家祖宗家贫,是为了逃避娘娘征收胭粉钱从山东逃到河北,这一定是祖宗的传说,杨家在县城还认到了同宗,是一起从山东过来的。
先确定了是姥姥家的村子,又确定了这个杨家,自己这个身份她就知道是谁了。
自己借的这个身体,小名叫改玲,大名叫杨柳,大名在上学报名时才起,这个地方就是这个风俗,读书之前都是叫小名。
解放前这里的女子都没有大名,降生后就起了个小名,到了婆家姓什么就叫什么氏,回娘家就被人称呼几姑奶奶。
苏羽只有承认这个身份了,她不喜欢别人老喊她小名,从现在起苏羽就宣布自己的的大名:“我叫杨柳啦!”
从窗户往外望,见走进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灰短褂黑长裤,头后也是背的小纉儿,长得很像这个家小男孩的父亲,个子不高细条的身材,穿的也是大襟灰布褂子,眉头皱着奔了哭嚎的女人。
杨柳赶紧问小弟:“看看谁来了?”
小男孩就爬窗台,望一眼就笑了:“大姑!”他一喊,进来的女人就对他一笑,表示对他的回应,看来这个女人也是个内向的性格。
杨柳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就知道小男孩是谁了,炕上的小女孩的身份杨柳也听姥姥说过,小女孩只活了四岁,是因为脑膜炎她的父亲不给医治而死的。
杨柳觉得她的父亲很冷血,不由的就打了一个哆嗦。
大姑看了一眼地上撒泼哭嚎的女人,眉头皱了一下儿,嘴里直嘬牙花子,出言就劝起来:“表姐,你那么干净的人坐地上哭啥劲儿,你那么大个人跟孩子治得什么气,起来吧,别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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