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道:“原打算让你好生歇息一日,明日再同你说的。谁承想”
二夫人还是盯着他。
二老爷就重重地叹了口气:“这个女人我不得不收啊!”
“哦?”二夫人终于开口了,却是口吻中带着嗤笑。显然任何女人都会觉得自己丈夫为私自纳妾找到这种借口实在是既没担待又很可笑。
二老爷道:“你不信我?”
二夫人没有开口。
二老爷拧着眉头道:“不信我你可以去问你的钟妈妈。这个女人是王大人送的。而且她也不是那种侍奉过王大人的贱妾。她是王夫人身边的侍女,因讨了王夫人喜欢,被王夫人收为义女。”
二夫人一听,又一个嗤笑:“把一个丫鬟收作义女,还把这个义女送给你做妾?”
二老爷尴尬地干咳一声,结结巴巴道:“这c这不是决定把她送过来后,才收她作义女的”
二夫人便就笑出了声。
却是二老爷恼羞成怒了,他重重地一摔衣袖,道:“不就是一个妾罢了!碧莲,今日你我重逢,扫了你的兴,确实有我不对,但谁料到,云娘她会突然”他顿了顿,继续气道,“都且说了!只不过一个妾罢了!要打要骂还不是随你!你又何必当着大姐的面给我脸色看?!你很久不曾这样了!几时又成了这般蛮不讲理的妒妇?!”
二老爷这番气话说的是掷地有声,指责之意甚浓。且越说他越觉得自己占理。一张脸竟渐渐变得面目可憎起来。
二夫人不禁就骇然地倒退一步。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二老爷,眼泪立马就溢了出来,就像掉了线的珠子般一颗颗不停滚落。
“很久不曾这样了!”这显然指的就是她刚怀上陈昌浩时,老夫人送了张菊儿过来,他被张菊儿迷昏了头,她心痛难受,忍不住同他大吵大闹。他怒斥她为“妒妇”!
二夫人泪眼婆娑:“我c我四年未见,我辛苦为你生下了随喜,辛苦拉扯我们的孩子你c你”
却是二夫人这副可怜的样子,丝毫不能引起二老爷的怜悯。他只觉得心烦意乱,明明愧对二夫人,却不想承认,只愿把二夫人的不是之处扩大再扩大,然后将自己的怒火彻底引爆。“哼!”他横眉怒目重重地哼了一声,一张英俊的面容几乎曲扭成了魔鬼。之后,他什么话都不再说了,直接一挥袖子,从二夫人身边跨过,大步离去。显然,他是要去看那云姨娘了。
二夫人呆站着,好似连泪水都忘了流。好半晌,她才腿一软,一屁股摔到了地上,然后双手捂脸,无力地低低地痛苦地呜咽了起来。
关于二老爷和二夫人的争执,早已被丫鬟带走的孩子们自是不得而知的,更不要说二老爷暴怒,二夫人痛哭这样最后的结果了。
陈初兰他们几个按照男女,被分别带开。陈昌浩和陈昌洋就住在这个内院里。另由一个丫鬟带着他们由东面上楼去了。而陈初兰c陈初雪还有陈初燕则经由西面的一条长廊直接向后面的院子而去。
相较来说,后面的院子很小。房子只有两排,且是单层平房。一排显然是给主人住的。恰好分了三间,刚好陈初兰c陈初雪c陈初燕一人一间。另外一排则是给丫鬟们住的,简单了很多。这个院子虽小,但小巧玲珑,精细讲究。粉墙黛瓦,一面墙上菱形窗,窗上镂空木制雕花,边上月洞门,从那出去就是小园子。而姑娘们的房子,碧瓦雕檐,画梁雕柱,一路过去,对称雕花的隔扇门,贴金镂空的小窗子,漂亮得正如这江南隽秀之风景。果然安排这个院子给陈初兰她们三个女孩子住是不无道理的。
陈初兰的屋子在中间。左边是陈初燕的,右边是陈初雪的。
她们三人的贴身丫鬟早在她们来这里之前,就先到这里整理房间了。此刻,她们已经站在各自的门口等着她们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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