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初雪这么一哭,在苏蓉蓉眼中,便是无声地告诉她,她所听到的一切传闻都是真的。
苏蓉蓉更加伤心,在眼眶中打转的泪珠再也抑制不住,滴落了下来。
竟是苏蓉蓉和陈初雪默默无言,看着对方无声流泪。
她们如此,各自的丫鬟就难免“嘤嘤”地抽泣起来。一时之间,屋内气氛凄凉,惨淡无比。
陈初兰率先站了起来,打破这种有点不合时宜的伤心场面。毕竟,陈初雪才好起来,苏蓉蓉就跑来弄得大家一起哭,这要传到二夫人耳朵里去,二夫人怕是要大发雷霆的。
陈初兰向苏蓉蓉走去,一边叫小丫鬟给苏蓉蓉搬张凳子,一边挽起苏蓉蓉的手,笑道:“好啦,蓉妹妹,瞧你哭成了花猫脸,美美的脸蛋都变得不好看。还是先坐下来,拿块湿布巾好好地擦把脸吧!”
陈初燕见到陈初兰这般,便也站了起来,将自己的位置让给了苏蓉蓉,也笑道:“可不是,自那日码头一别,我们可是多久没见面了。快快坐下来,擦把脸,我们也好讲讲话,叙叙这多日未见之情。”
经陈初兰和陈初燕这么一打岔,苏蓉蓉大概发觉自己初次来到别人家里,就泪流满面的,确实有点不妥,她怪不好意思地乖乖坐了下来。
陈初雪也似乎反应过来,她和苏蓉蓉这样在屋内当着众人的面一起哭,有些不像样子。她拿起手边的帕子,轻轻在脸上拭了拭,破涕而笑般地道:“瞧我,这么些日子没见着蓉妹妹,竟然失态了。我的错,让蓉妹妹也跟着一块儿哭。蕙儿,还不快端盆水来。”
名唤蕙儿的丫鬟应了一声出去了,不过多时就打了盆水进来。
绚香打湿了布巾,为陈初雪擦脸。
苏蓉蓉的那位叫作琴音的丫鬟,也接过湿布巾,为苏蓉蓉擦起脸来。
陈初雪和苏蓉蓉一张泪脸都鼓捣干净后,两人才面对着面,不觉得相视一笑。
“这可好了,”陈初兰拍着手道,“可不要再哭了。只不过一个多月没见而已,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大半辈子都分隔两地呢!”
陈初兰显然是把苏蓉蓉和陈初雪哭泣的原因归结为她们多日不见。苏蓉蓉之前所说的,“我都从未想过你竟会过得如此不好”,她是提都未提。
出乎大多数人的意料,竟是陈初雪也笑道:“是呢!总归都在京城,想见一面岂不容易?都是我这些日子病糊涂了,才一见到蓉妹妹,就掉了眼泪。说起我的病,”她主动将话题转到她的病情上,“都怪我自己打小起就身体孱弱,才一到京城,就水土不服,好容易水土不服好了,偏又染上了风寒。亏得母亲悉心照顾,才渐渐好了起来,不然,我还不知道要遭多少罪呢!”
陈初雪居然睁着眼睛说瞎话,为二夫人说起好话来。
伺候她的丫鬟们听得一愣一愣的,全傻眼了。绚香干脆及其不解地看向她家姑娘。
却是陈初兰和陈初燕同时看了陈初雪一眼,接着就附和般地双双点起了头来,表示陈初雪说的完全没错。
陈家三姐妹就像暗中达成了一致,对外宣称二夫人其实是个好的,二夫人对陈初雪向来关爱有加。
陈初雪方才的无声流泪,仿佛真如她所言,是由于太久未见苏蓉蓉的缘故,苏蓉蓉先前的那番话,只能令她不明所以,早已被她抛之脑后。
苏蓉蓉完全没有反应过来。陈初雪所说的,和她所听闻的,根本就是天差地别,让她的脑袋瓜子产生了一个时段的空白。她就像没听明白陈初雪在讲什么似的,怔怔地,呆呆地看着陈初雪。
陈初雪并没有细说二夫人对她怎么好——若是细说下去,倒显得她根本就是在故意为她的嫡母开脱,陈初雪看着陈初兰和陈初燕,继续道:“还好这段日子大姐姐和四妹妹常来陪我解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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