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落霞深吸一口气,然后把腰上的手一点一点的掰开,满脸平静,仿佛天塌下来,她都不会害怕。
“先生。”她淡淡的喊了一声,“我不能让这个孩子成为你的弱点。”
越是被在意,就越是危险,与其生下来成为一种罪恶和负担,不如就此扼杀,也比他来到人世见到这样的肮脏要强。
飞落霞随手拿起衣架旁边的披肩裹住自己,赤脚踢开那个硅胶材质的假肚子,然后笔直的站着,等待属于她的那个结果。
“外人都说我残忍,”楚孤雾看着眼前的人笑了一下,眼底有悲痛闪过,“但跟你相比,我又算什么。”
飞落霞轻蹙起眉头,显然不认同这种比较,但她又不好反驳,因为她是保镖,从练就最多的就是如何杀人,别说仁慈,就是一秒的犹豫,都有可能导致任务失败。
“先生是要做大事的人。”
憋了很久,飞落霞就说了这么一句出来,两人本来就是不同立场不同阶级,主人和下属,又哪里来的比较性呢。
如果她跟一般女人那样,有了先生的宠爱就放任自己,事事等着先生来为自己安排,来替自己解决,那她跟个废物又有什么区别?若真要这样待在先生身边,不如现在就截断四肢,成天躺在床上等着人伺候好了。
楚孤雾满脸苦笑,低声问她,“你到底有没有心啊”
十多年了,如果有心,怎么就不能体会到他快要溢出来的爱恋,怎么就不能听他一句,怎么就不能说一句软话。
楚孤雾的眼睛有些红了,他拽住飞落霞的手,眼泪一颗一颗的砸落,很烫很烫,飞落霞感觉到手背的灼热。
“你有没有心,有没有啊?!你说话呀!”
两人从十岁相识,一路成长过来,感情的深度并不能用某一种框架去定义,楚孤雾爱飞落霞,却也依恋她。
就像的时候,他抱着飞落霞哭着说自己是孤儿了,没有爸爸妈妈了,那种幼时期的无助,也只有面对飞落霞的时候才会表现出来。
楚孤雾这个人本身就是一个矛盾体,冷静与冲动,热情与冷漠,成熟与幼稚,独立与依赖,相反的两种特性总是会伴随出现,让他陷入更加迷茫的深渊,唯一能拉他上来的,只能是飞落霞。
与楚孤雾而言,飞落霞是救赎,是他满心黑暗里唯一的光亮。而对飞落霞来说,楚孤雾是神明,是至高无上的信仰,是伸手不能触及的,唯一的,让她心翼翼对待的存在。
就是因为太过重要了,所以她才更要好好把先生保护好,她张嘴想要反驳先生的话,可是那些从微红的眼里流出来的泪太让她心疼了,她说不出反驳的话。
“对不起。”
飞落霞冷静的脸终于出现龟裂的痕迹,一点一点,由慢到快,有少到多,短短几秒,就全部摧毁,被慌张占据。
她手忙脚乱的给楚孤雾擦眼泪,心翼翼的说着对不起,她不能让先生哭,会心疼,跟被许多针扎了一样的疼。
楚孤雾抱住她的腰,把脑袋埋在她的颈窝,带着压抑的哭腔,“你怎么就不能听我一句呢怎么就不能我知道自己现在还不能让你有安全感,你会觉得我很失败,楚家到我手里就败了,你觉得就算孩子生下来我也保护不了他,因为我还要靠着你保护,你就是这样想的对不对?”
“没有,不是。”飞落霞根本没犹豫,就快速否认。她从不认为先生是弱者,楚家在四家当中一直以来就是稍弱,先生十岁掌管大权,到如今这么多年过去,没人会觉得先生是弱者。
飞落霞轻轻拍楚孤雾的背,就跟时候一样。
“那你不问我为什么要派冬零来袭击你吗?”过了好一会,楚孤雾的情绪平复下来,不哭了,但是被先前的泪水打湿的睫毛一缕一缕的,显得他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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