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脑袋转得飞快,迅速抓住了几个疑点,试图攻破对方的布局,不料被冬梅强行打断道:
“你个谎话精,春草都亲眼见到了,你还在说谎,要是真像你说的这样——‘毫发无损’,你又何必苦苦央求春草替你保密,还赠她金贝做封口费呢?”
伴随着冬梅的厉声反驳,春草竟然真的从腰间掏出两个金贝,慌乱地瞧了茯苓一眼,低声道:
“对不起,茯苓,我也没想到,那汤药竟会把那画毁成这般模样”
“你骗子!”
只听一声嘶吼,一贯软弱的茯苓,竟然突然冲上前去一把揪住春草的衣裳,厉声质问道:
“我们不是朋友吗?啊!你为何要陷害我!你说话啊!”
那春草比茯苓高出一个头,正要反抗,不料茯苓力气竟是出奇的大,就将她一下子拖倒在地,两人顿时缠在一起,纠缠不清。
眼看春草被茯苓摇得七荤八素,眼泪直流,嘴里不停地说“对不起”,冬梅突然冲上前去,一脚踢在茯苓的腰间,痛得蜷成虾米状的茯苓,反手一挥,一把抓住冬梅,三人扯成了一团。
半夏辩解不及,却又突遇茯苓情绪失控,只怕这之后的冤屈更说不清楚了。
“够了!”
却听林管家一声大吼,身后的两个侍卫应声出手,三两下就将三人拉开。
“李茯苓毁坏西门小姐的名画,理应赔偿,但因画作名贵,价值无法估算,待王爷回府之后再做定夺!”
“什么?这就算了?这践人分明亲口承认这画是她毁的?毁坏贡品是何等大罪?林管家这是摆明了不公不正,故意偏帮你说,你到底收了这践人什么好处?”
西门菲第一个叫嚣起来,若不是顾虑自己的身份,只怕早就破口大骂了。
林管家似乎没料到一个大家闺秀嘴里能冒出这般污言秽语,惊了片刻,恢复了平静。
“西门小姐,此事事关重大,老朽确实没有此等权利,还须等王爷回府方可定夺!至于李茯苓,自会关押禁足,在王爷回来之前任何人不得探视,这样的处置,不知西门小姐有何不满?”
“人证物证俱在,她也亲口承认了,就算王爷回来难不成会改变什么结果吗?有什么好等的!本小姐现在就要这个践人的狗命!谁也休想阻止我!”
只见西门菲衣袖一挥,身后的奴仆竟然气势汹汹地朝茯苓冲了过去。
半夏忙一个箭步挡在茯苓跟前,满脸笑意不减,语气中的坚定却不容人辩驳。
“西门小姐此言差矣,漫不说这万骏图尚且未出流云阁,就连王爷本人也未必知道它的存在,又何来贡品一说?”
“你”西门菲没想到被半夏一针见血地抓住了漏洞,顿时怒火更盛,“整个西夜国皆知这万骏图的价值,就算它不是贡品,晾你们贱命一条也赔不起!”
“西门小姐,这可是流枫殿,不是你们西门家的后院,还请注意你的言辞!”
没想到一言不发的赵大娘突然插口训斥道,西门菲顿时脸上挂不住,体内的怒火宛如澎湃江水眼看要汹涌而出。
“你这个狗奴才你以为你是谁?竟然敢这般和我说话!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一个轻柔的声音突然在一旁响起。
“姐姐息怒,赵大娘这般讲,自然有她的道理,还请姐姐稍安勿躁,王爷亦是惜画之人,定能明白姐姐的心情”
只见一个青色的身影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突然出现在西门菲的身侧,不消多说,自是王青黛无疑。
瞧王青黛轻重若轻的样子,半夏顿时心头像是悬了块石头,不上不下,显然此事的背后策划绝不会是胸大无脑的西门菲,而是这个站在那里一点都不惹人注意的王青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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