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浑身乏力,半夏却依旧脚下生风,一路小跑,终于赶上了援军的队伍。
带队的人,恰好是赵彪,一见半夏,立马下马行礼,恭敬道:
“姑娘,你怎么来了?”
“带我一起去!”
“可是老将军那边”
面对半夏的要求,赵彪显然有些为难,他也是按令行事,半夏不便与他为难,但心中却是焦急,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缰绳,飞身上马,坚定道:
“老将军那里我自会领罪!还请赵参将速速出发!”
“姑娘,此行凶险非常,可开不得玩笑”
瞧半夏浑身疲惫的样子,只怕还没走到半路,自己都成伤员了,哪里还能去援助,赵彪也是为她考量,不得不开口拒绝。
“奉老将军之令,半夏姑娘作为随行军医,即刻出发!”
犹豫间,却见澹台镜明不知从哪里钻出来,手上拿着把老将军随身携带的匕首。
“给我一匹马!本公子也随军出行!”
澹台镜明将匕首收进衣袖,利落地翻身上马,率先走到了前头,半夏调转马头,迅速地跟了上去。
原来,远征大军举兵大漠,原本是指着趁胜追击,将多戈铁骑彻底赶回沙漠的腹地之中,远离边境,保护边境百姓免于铁骑欺扰。
那日,雪夜围城之战中,南境大败多戈,紧接着又火烧金山海盗船,端得是大获全胜,士气大振,加之熙王亲政,更是鼓舞军心。
而且早在多日之前,熙王就已经夺得水源图,全然不惧沙漠水源之危,怎么看,这场仗都是妥妥的追击之战。
一开始,南境军也确实是势如破竹,气势如虹,可是不知为何,等到南境军深入腹地之后,竟然局势大变,情势彻底反转。
多戈铁骑也不知从哪里得知消息,竟然埋伏在暗,借着风暴来袭之机,大举反击。
一时间,黄沙蔽日,阻断视线。
一行人陷入惶恐和无助之中,彻底断了踪迹。
当然,这上述的一切,不仅仅是从澹台镜明口中得知,半夏从受伤的将士以及每日固定的军情报告中,都能窥见一二。
这一次的凶险,丝毫不比上次大漠之行小多少。
初春的风,刮在脸上,还是有冰冷彻骨的寒意,这乍暖还寒的天气,正如半夏此刻的心情,七上八下,起起伏伏,终究没能找到一个靠岸的点。
马背之上,半夏的心中不由再次响起那句话——“何不尽早行之?以免抱憾终身!”
那时,她还想过,若是自己只能活最后一天,她定会不顾一切地将这个见不得光的秘密,毫不遮掩地告诉百里扶苏,她不愿生命的最后一刻,都活在欺骗之中。
没曾想,那个突如一现的念头,竟一语成箴,不过转换了对象和身份,那个突然走到生命尽头的人,竟然是她一直想要守护的人。
这难道就是命运给她的惩罚,让她永远活在悔恨和痛苦之中,再也无法解脱?
这个念头,宛若一颗种子,深深地种进了半夏的心底,伴随一路前行的“踢踏”马蹄声,深入她的灵魂和思绪,迅速地长成了一颗参天大树。
不,他一定还活着。
“等我回来!”他说。
那离去前霸道而炙热的拥吻,那依依不舍的眼神,宛若就在眼前,半夏只觉心口像是被插了一把刀子,和着冷风,灌进心底,每一次呼吸都疼痛不已。
只要她能再见他一面,她说什么也要向他坦诚她的罪孽,不管结果如何,她宁死无悔。
只觉眼前的景物逐渐模糊,不知是夜色还是泪水悄然降临。
“姑娘,到了!”
经历了一夜马不停蹄的长途跋涉,很快便到了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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