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采有言:人每次向伟大和高尚上升,同时也向深沉和可怖发展。
这就好比一棵树。树越想往上长越要光亮,树根越是朝反方向拼命伸展,向里面c向下,朝暗处,朝深处,朝宽处,如人所云——朝“恶”处。
半身在光明下,半身在污秽中。
他静静地躺在那里,能清晰的听见联军得胜后一浪接一浪的欢呼声。他们是如此欢喜打倒了如此强敌,作为被他们击败的恶魔,他对那些杂闹的声音一点感触也没有,不喜不悲,不痛不痒。有的只有如释重负。
真的要结束了啊,宇智波带土。他这样对自己说。闭上眼,满怀平静地等待死亡的降临。
有一双似乎很温暖的手轻柔的挨上他满是伤痕的脸。
是琳吗?带土睁开眼,只见有着一头鲜红长发的女人跪坐在他身旁,她没有落泪,满脸悲戚。
是你啊,暴力女。十三岁的带土在他脑海里说。
她浑身微颤,最后用尽力气一拳捶在他身旁的地面上:“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我的软弱。三十多岁的带土在心里这么回答道。暗想他已经做好所有的准备了,她憎恨自己也没关系,她想怎么发泄愤怒和痛苦都可以。
“为什么会这样?”她没有如他所料的说这样那样谴责的话。尽管秽土转生的身体流不出眼泪,可她脸上的表情分明在哭,“办不到的事情就不要答应!你这个不会照顾自己的逞强的笨蛋你,你”她摩挲着他的脸,痛苦道,“我说过了,你敢带伤回来我就揍你。你没忘吧。”
那具泥土无法哭泣,但他却是血肉之躯。青年坚不可摧的防线险些被她击溃。宇智波带土忍着冲垮一扇扇心门的决堤之水不断冲击灵魂的痛楚,保持静默,他难以决定他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是该嘲笑她的天真,还是放下戒备诚恳地和她说句什么。青年面无表情地犹豫半晌,始终无法做出抉择,生怕他露出丝毫破绽,然后被旁人发现他真实的目的和心声,这样一来他之前所做出的努力便功亏一篑。
他不要得到被那些愚人理解的丝毫可能性,他要带着众人的敌意心平气和地离开。
宇智波带土最终死在玖辛奈怀里,在水门父子和卡卡西的注视下平静离去。
“你总是嘴硬得很,心口不一。明明高兴,却要做出一张别扭的模样;明明难过,硬是要比平时笑得更开。”三个孩子里,她最不放心的就是他。“你一定走了很多弯路,也饮了不少苦水。等我们在那个世界重逢后,做错的事,想倾述的事,慢慢和我们说吧。正好,我也有很多事想好好地骂你这个脑子不开窍的笨蛋。”
好啊。
男子的面容就像沈睡在母亲怀抱中的孩子一样,乖巧且恬然。
那个后半生步步陷入不仁不义的人离开后,鸣人左右张望,在人群中搜索那个身影。很快,他眼睛一亮,向她的所在快步跑过去。少年脸上略沾着狼狈风尘,整个人倒彻底放松下来。眼睛一如既往的明亮的少年笑嘻嘻地盯着她:“呐,艾尔。”
仿佛能看到其身后有条毛茸茸的大尾巴在摇来摇去,知道他想说什么的厂长有意无视他脸上写着的东西:“看,天亮了。”
鸣人顺着她指着的方向一看,果真长夜已尽。虽然太阳还没探出头,但不必等那颗恒星完全升起,它所生出的光芒便已逼退了顷刻前的黑暗。鸣人的目光完全被日出的美景吸引过去。不管人类这个群体生存抑或毁灭,这个世界都不会以人的存亡而转变,它会无声无息地重复着这样壮丽的美景。因为它如此高高在上,是人所不能想象的永恒的一部分。
人真能毁灭这么宏大的世界吗?能毁灭的明明只有感知世界的自己。
少年摇摇头,发现自己好像被她带歪了注意力,扭头怒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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