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月云回到府中,已是傍晚。
天空零零散散飘着几朵雪花,落在安月云淡青色的斗篷上,
很快就化作了点点水痕。
她进门未在花厅见到长辈,便径直回到了望月居,路过慕云凡所居的云台楼,她莫名的停住了脚,目光向着他居室的窗户瞟了一眼。那窗户关的严严实实,没有灯火光亮。她知道他不在,心却莫名有些恍惚和不安。
她想起今日面对狄千河时自己陡然的失态,也想起那些关于慕云凡挥之不去的画面。
不由的,她垂下头,向着脚下的青苔石板,沉沉的叹出一声。
所以,慕云凡,不管我承不承认,你都成了埋在我心上的一颗□□。此生,不论我遇上什么样的男人,只要与你相关,便会无端被你扰了思绪。
看来,今生就算我不去与那青灯醮台为伴,要想与旁的男人没有障碍的相处下去都不太容易了reads;!
所以,慕云凡,祸害我的这件事,你果然干的很漂亮!
一一
自那日从别院回来,安月云的日子便没有之前好过了。
关于做女将这件事,她之前倒是有这个觉悟,她大伯说出口的事是断然不会容她拒绝的!
可要怎么个不容拒绝,她却没有这个认知!便仍旧继续捱着日子。
起初这日子倒也好捱,除了偶尔会听到她爹回来向她大娘抱怨,说安秉廉最近很爱给他脸色,数落他说安氏一族就他这支最没长进,儿子个个出不了头,女儿虽然还沾点圣宠,但怎么说都只是个庶出的丫头,想靠联姻攀门贵亲,从前身袭爵位,或许还有可能,但如今,以她的身份,给士族高门做个嫡妻都有些名不正言不顺。更惶论给哪个皇亲做个正室嫡妃了,倒不如让她顶着她娘当初的威望,继续做回女将,或许还能给家门添点光彩。
然后就是她大表哥安月隆,三不五时的跑来当说客,说如今局势渐稳,作战打仗的时候也不多,她大伯让她做回女将实在是一番好意,说到底还不是想扶持一下他们这支。这样的良苦用心实不该被她拒绝了去。
扶持?好意?说的总是比唱的还好听!
如果说逼人就范的套路往往是先礼后兵,那么之前这些还算客气的招数,实在不足以让安月云痛下什么决心。
直到五日过后,侯府收到一封密信,说她二哥在北境不尊军令,擅自带兵南下欲回江都,如今正被右护军的统领大将军安月武,扣在冀州。而原本做事从不留余地的二表哥安月武。此番却声称自己顾念亲情,尚未将此事报之朝廷,虽还没有报给朝廷,却也没说如何处置。然而不尊军令可大可小,安月武将人扣着,不报朝廷却先将消息放了出来,这摆明了是要逼着侯府自己去想办法。
可除了去求安秉廉网开一面,如今侯府又有什么办法可以想?然而要去求他,空口白话怎么能行?必然要拿出些诚意才好,可如今安秉廉所希望看到的诚意,除了安月云答应重新做回女将,恐怕也没有旁的什么了!
“侯爷,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救我们家月明啊!如今我就只有他一个指望了,他大伯就是让我去给他下跪,给他为奴为婢,我也去得!只是月明要有个闪失,我也活不下去了啊!”
二哥出事的消息传来,整个侯府都如天塌一般乱做一团,而身为安月明生母的梁氏,更是没了方寸,一味的扭着安秉成哭闹不已。直逼着他去想法子,救儿子!
安秉成看着她那样,心里也是焦急难受的紧。作为父亲,他何尝不心疼他那儿子,如果下个跪就能让安月明没事,他就是跑去给他大哥跪个三天三夜又有何不可?可人家稀奇他去跪吗?人家稀罕的分明就是他家月云。
他拉起梁氏,劝道:“你不要去想着作贱自己,你就算把自己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