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月云伏在慕云凡的背上, 很快就发出了均匀平静的呼吸。慕云凡知道, 她定是又睡着了, 看着她最近这般嗜睡,慕云凡不是没有生过怀疑, 只是薛御医早就有过交待,说那止疼的药服下, 是会有嗜睡的症状。
所以, 见她这几日疼痛经减轻了些, 精神好的时候,气色也还不错。
慕云凡便总是觉得再过几日, 她应该就会好了,再过几日,那个明丽灵动的安月云, 一定就会回来了
走了一阵, 周围山林树叶,隐隐发出了细细簌簌的声音, 紧接着,就有水滴落在了慕云凡的脸上,湿湿润润的,他还不及反应,密雨便已落下,山雨总是来的这般毫无征兆。
慕云凡第一个反应,便是将安月云从背上抱到胸前,替她将斗篷上的兜帽带好, 再把她整个人都埋在自己怀里,尽量不让她沾一滴雨。之后他迅速扫视了一下四周,找了个勉强能够容下一人避雨的大石,将安月云护在了石檐下。而他自己则半个身体都露在石檐外,任凭雨水将他后背淋个精透。
安月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眼前却只有一副结实的胸膛,慕云凡像一堵墙一样,挡在她面前,他的身体与她密贴着,几乎不留丝毫的缝隙。恍惚中,安月云并不知道他在干嘛,便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她想要抬头,可慕云凡却用下巴抵住她的头,柔声道:“别动,雨太大,仔细淋着你。”
安月云的耳朵被兜帽挡着,听见的声音都是嗡嗡隆隆的,在听了慕云凡的话后,她才注意到周围的雨声嘈杂之极,整个天地都是哗哗的声响。也是在这一刻,她才发现,她枕着的这幅惯常火热的胸膛,今日似乎透着些寒气。她困惑的伸出一只手,用指腹顺着他的胸膛,爬上了他的脸颊,过程中,指尖传来阵阵湿寒,指腹所过之处皆是一片潮润。
然后,她明白了,这个男人在用自己的身躯为她挡风遮雨。
她的手指久久停留在他的脸颊上,有一滴水珠,从他的鬓角缓缓流下,她不自觉的用手指顺着那水珠滑落的轨迹,慢慢移动,她温热的指腹滑过他刚毅的脸颊,湿软的唇角,修长的颈项,直至半湿的领口。
她的指腹微微有茧,算不得是芊芊柔胰,可那轻轻柔柔的动作,即便不是特意诱惑,也足以让慕云凡犯起微痒:“安月云,你这是在做什么,嗯?”他的声音微微有些沙哑,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头发出。
安月云下意识的收回了手,可她的脸却与慕云凡的胸膛贴的更紧了些,明知不应该,可这一刻,枕着这副男人的胸膛,她竟莫名感到了心安。
两世以来,她从未奢求过有人能为自己挡风遮雨,驱寒避日。自娘亲走后,她一直倔强的逼着自己忘却软弱。渐渐地,她以为,自己足以保护自己,即便爱上了谁,也从未想过寻求谁的庇护。
然而,许多事未曾感受过,便不知自己也会有渴求。许多人未曾奢求过,便不知自己也会有期望,所以,其实,她也会想要有人保护,有人疼!
可是慕云凡,明明不该是她的渴求,即便如今她脆弱的想要寻个肩膀来依靠!
可是慕云凡,明明不该是她的期望!
然而为什么如今躺在他怀里,却是这般安心和满足?
所以,今生,他对她的好,到底多少进了她的眼,又有多少入了她的心?
“慕云凡,若能忘却前世,就此与你假装地老天荒,该多好!若能忘却前世,只是溺在今生,假装岁岁年年,该多好!”
她伏在他的胸膛,低低呢喃,声音轻若鸿羽,浮若叹息,周围的雨声嘈杂,慕云凡不会听见她的呢喃。
所以,她的轻叹,只是隐隐痛意袭来时片刻的软弱,她想要借用他的胸膛,编出一段情话,说给自己听!她知道,她对他有了依赖,依赖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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