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月云默然凝视着手上的莲花手串, 那上面颗颗莲花都盛放的恰到好处, 没有太过妖娆, 也没有太过含蓄,娇美的姿态, 就是那种于时光中慢慢沉淀,于和风暖阳中应时而开, 就像她于慕云凡这番情感的体味, 不是平地骤起的惊雷, 也不是莫名而生的冲动,而是那种在光阴中滴滴灌入心田的细水, 哪怕一直以来她都刻意忽略,哪怕一直以来她都有意逃避,可终于有一天, 细水积成一潭碧波, 波心波澜不绝,于是, 她再也无法回避自己的心意,也无法回避他!
这便是她心底的真相!可眼下还有一些真相,她必须要有答案,还有一些人,她必须要去面对。
重华说:“你且想想这世间,还有谁爱你爱的不可得,还有谁愿意与你纠葛一生,同生共死, 若是有,便是这个人了,若是有,便只能是这个人了!”
安月云转动着手上的莲花手串,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她用力的思考,拼命的想,当心中隐隐有个人浮现时,她却念头一转,不敢再想了。
重华的声音仍在她耳边继续:“绫芙生死蛊是乌龙海族极隐秘的一种蛊,知道的人不会太多,与你有着纠葛的这个人,应该和乌龙海族有着极深的渊源,即便他不是乌龙海族的人,也一定和乌龙海族的人有着某种千丝万缕的联系,你不妨再想想你身边可有这样的人,爱慕着你!”
安月云抚着莲花手串的手蓦然顿住,她忽然发现心中某个被她故意不故意忽略的人,已经无法再被她忽视,一个可怕的,她不愿意相信的真相,似乎就要浮出水面,她强制压抑着情绪,声音艰涩的开口问向重华:“依师傅所言,能种此蛊的人只有可能是你们乌龙海族的人?”
重华答的笃定:“即便不是,也应该有些渊源!”
安月云只觉得脑中嗡的一声,眼前的世界模糊成重重幻影,仿佛有什么尖锐锋利东西,狠狠刺进她的胸口,让她痛得喘不过气来。
乌龙海族的人!与她有纠葛的人!除了那个人,还有何人?
这么显而易见的答案,这么轻而易举就能揭开的真相,她居然还犹豫着,不愿自己去相信!
她不信,那个被她唤做哥哥,曾在年少时,给过她最多温暖的人,会用这样的方式折磨她!
她不信,那个亲口说过永远都不会伤害她的人,会用这样令她痛不欲生的方式逼迫她!
她信他心中还留着“善”,她不愿用恶意去揣度他,然而此刻,面对这样的真相,她所有的犹豫都变得愚蠢和可笑。
她想保留的那些关于年少时,唯一懵懂美好的回忆,终究,一丝一寸都无法再存留。
一切的一切,都被他亲手扼了个粉碎。
安月云扶着榻几大口喘息着,她扶几的手开始颤抖,胸口忽然涌起一阵剧烈的疼痛,绫芙生死蛊一旦被催发以后,甚至不需要人动情,只要情绪上出现巨大的起伏便会忽然发作。而且随着蛊痛发作的越来越频繁,那种疼痛也会越来越剧烈。
重华听出她气息有些不对,便伸手握住她的手,神色紧张的问她:“可是蛊痛又发作了?”
安月云紧紧的回握住重华的手,另一只手抚在自己急剧起伏的胸口上,唇齿颤抖着说:“师傅他不知道我会疼吗?他不知道我会痛不欲生吗?这些他都不知道吗?”
重华心痛的攥着她的手,咬紧银牙,不住叹息道:“哎都是在造孽啊,造孽啊!”
安月云身体颤抖的越来越剧烈,全身连骨髓都透着剧痛,额头和身上的冷汗,细细的渗出来,针尖一般。她紧抓着重华的手,用嘶哑干涩的声音,不住道:“为什么他明知道我会痛不欲生!明知我会更恨他还要,为什么为额!”安月云一句话未说完,胸口忽然涌起一股血潮,她还不及遏制,一口血便从喉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