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月云的马车缓缓的行驶在去往王府的路上, 而此刻的慕云凡却不在王府而身在大宸宫中。
几天前的那个清晨, 黄绸暖帐中, 他正拥着安月云贴肤而眠,辜超忽然找来说有要事禀报, 其实,在那样一个有着暖香萦怀的清晨, 若非辜超说出“要事”二字, 他恐怕也不会舍得放开怀中的人, 离开半步。
“究竟何事?”他简衣出门,为免惊扰到榻上的安月云, 他声音很低,可故意压低的声音里却明显带着不悦,倘若辜超此番说出的“要事”不是十万火急, 恐怕定会挨罚。可他偏偏说出的事, 就不是“要事”,而是关乎慕云凡的父皇, 关乎社稷江山,关乎国之根本天大的事!
辜超说:“宫里有耳目传出消息,陛下昨夜服食丹药以后,忽然吐血,不久便晕厥,至今未醒,王爷看此事”
慕云凡蹙眉,脸色骤变:“消息可确切?”
辜超回答:“陛下今日去南苑狩猎的行程已经取消, 消息应该确切无误,只是宫中似乎有人故意隐瞒,不愿将此事向宫外公开,属下不知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蹊跷!”
慕云凡听完,只觉后背忽然涌上万千寒意,想到自己离开时父皇尚且康健,不过几日的光景便吐血晕厥,心头疑云重生,只略沉吟了一下,便对辜超道:“立刻备马,本王要进宫一趟!”
辜超犹豫了一下道:“这个时候,王爷冒然进宫会不会有什么不妥?毕竟消息还没有传出来,王爷无诏入宫怕是会招致非议,尤其是大司马那群人,王爷也知道,他们最近蠢蠢欲动,借着流民入京之名,调了不少北境边城的兵马回江都,连右护军的安月武,也借着述职之名留在江都,谋乱之心,已然快要按捺不住!王爷此时无诏入宫,若是被他们知道了,怕是正好落了把柄给他们,依属下看,此事不如先下山与营中几位将军商量一下,稍微缓缓再做定夺!毕竟,皇上他还有宫中的御医”
慕云凡将手一抬,阻止了辜超再说下去。只道:“正因如此,本王才更要先进宫去看看父皇,好了,不必说了,你先去备马吧!本王进去换身衣服便来!”
辜超见慕云凡心意已决,便也不好再劝,只应了一声便下去准备了。
一国之君忽然抱病,且在这种时局动荡的之时,先不论那人是不是与自己关系亲厚的父王,就算他们只是普通的君臣,这种时候,也容不得他再流连在温柔香中,有片刻的懈怠。
慕云凡转身回到房中,安月云还在熟睡,穿戴整齐后,他走到床边,缓缓俯身在她唇上落下一吻。他的吻极轻,极柔,却还是令她睫毛轻颤了几下,他看见她眉心聚拢,又很快展开,双目紧阖似乎又坠入了沉沉梦乡。
看着眼前的她,安然熟睡的样子,慕云凡的心才有了一丝柔软,他抚着她的额发,眼中满是宠溺和依念,他多想在每个夜晚陪她入眠,在每个清晨陪她醒来,再在每个和她一起醒来的清晨,与她道好,拥她甜吻。
可现在他却还无法享受这样的安逸,他知道他和她还隔着一段距离,也知道,除她之外,有一些事他无可推卸
一路策马,慕云凡与辜超终于来到了大宸宫外,慕云凡翻身下马,辜超亦跟在他的身后:“王爷,您发现没?刚才一路进城都有人跟着咱们。”
慕云凡只轻描淡写的“嗯”了一声,便继续头也不回的大步向前道:“那些人应该只是想看看我是不是往宫里来了,如果是,他们便可放心了!”
辜超脚下顿住,惑然不解道:“王爷的意思是”
慕云凡说:“本王的意思是有些人已经等不及了,有人已经等不及要开始行动了,如果本王料想的不错,是有人故意将父皇染病的消息泄露给我,却又不昭告天下,目的便是想先将本王引入宫,”
辜超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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