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些。
马车行了许久,方听到外头马车夫道:“各位爷,已经到了。”
车夫打起帘子来,宝玉忙跳将下去,惹得王熙凤于后头一个劲儿皱眉:“宝玉,你也莫要太皮了,小心蹭了腿才是。”
“这才多高,哪里便能蹭了腿?”宝玉浑不在意,迫不及待向这周遭儿望去,登时也不禁赞叹了一声。
秋色明亮而不耀眼,呼啦啦便猛地闯入了眼帘来。泛起层层枯黄之色的草如波涛般一层层地涌动过去,露出尽头处真正流动着的河来。河水于秋风之下泛着涟漪,隐隐能看到映出的c琉璃瓦般清透的天。
车中几人亦下了车来,黛玉拢了拢身上的斗篷,不由得也轻声赞了一句:“真是好景致。比之□□,倒多出了几分瑟瑟之感。”
宝玉笑道:“林弟弟说的是,今日于这河边吟诗,倒也别有一番趣味。”
“哎呦,你可莫要难为我了,”王熙凤连连摆手,“我这等粗鄙之人,也就刚刚识得几个字,哪里便能吟诗呢!这皆是你们有才华之人方能做的,快饶过我才是。”
宝玉这才记起王熙凤前世并不曾识字,今世虽是识了字,到底也不是这等才思敏捷之辈。他并不愿其难堪,忙道:“既如此,咱们便赏赏这秋色,沿着这河边走上一段,必定也是极有趣的。”
话尚未完,便听张逸然于他身后冷哼一声。
“师父?”
“只是走走如何能有趣,”张逸然道,“于这样的景致之中,合该纵马驰骋方是。”
宝玉有些怔楞:“可是此处并不曾有马”
除了拉马车的那匹,那匹还要将他们带回去呢!
“如何没有马?”张逸然打了个呼哨,便有两匹骏马飞奔而来。一匹枣红的,矫健而勇猛,鬓毛簌簌于空中飞舞着,显然是匹烈马;另一匹却温顺的多,纵体皆是雪一般的白色,唯有四个蹄子是墨黑色,速度也要慢上一些。
饶是宝玉素日并不十分喜爱骑马,此刻也不禁眼眸亮了亮。
“追风,踏雪。”张逸然扫了眼自己的爱马,又回过头来望着那两个不请自来的碍眼之人,眼底隐隐浮现出了丝得意来,“只可惜并不知二位要来,此处只备了两匹马。怕是不能与二位同行了。”
黛玉本就身子骨弱,这样的风也有些禁不得,哪里还能于马上感受那凛冽的风?因而笑道:“劳烦张大人关心,只是晚辈本便不能骑马,不若在这河边垂钓来的有趣。”
王熙凤却道:“这正好,我倒生怕宝兄弟素日不惯于骑马,只怕他摔了。如此,我二人共乘一匹,倒也能令我放心些。”
张逸然的脸色几乎是哗啦一下便沉了起来,眸色冰冷地扫过他,正想开口说话,却不料无知无觉的宝玉插嘴进来:“既如此,凤哥哥同我一匹马便好了,只是林弟弟坐在这处,若是冻着了可如何是好?”
他兀自皱着眉,忧心忡忡令马车夫将马车驶的更近了些,也能为黛玉挡些风。马车内原便备好了小方凳,更有鱼竿鱼饵等物,悉数被宝玉拿出来放置在了一旁,又给黛玉搭了件衣服,车上现沏了杯热茶放他手里,这才安心。
黛玉见他如此,愈发心中一暖,点头冲他一笑。
唯有一旁看完了全程的师父大人心中愈发不悦,冷着脸的模样活像是座冷冰冰的石雕。偏生他又寻不出个妥帖的理由不令那二人共骑,满腔嘲讽之话还未曾吐出口来,宝玉早已兴冲冲地上了那匹白马了。
于是纵马飞驰全程便变为了如此模样:
宝玉:“哈哈哈——凤哥哥——再快一些——”
王熙凤:“你凤哥哥这多年的骑术可不是浪得虚名的!看我挥鞭!”
一旁独自骑着追风灌了满肚子冷气的师父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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