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浅的声线,尾音挑高,凌冽得毫无温度。
那如传世之玉般毫无瑕疵的人,微微抬高了漂亮的下巴,身后的侍卫再次毫不犹豫的斩杀了十多人,大厅里跪着的人瞬间少了一半,喷溅的鲜血染红了飘飞的帷幔,侵染了衣袍,有情绪崩溃的人吓得失去理智,想要起身逃跑,然而才刚起身,竟然发现能看到自己的光秃秃的脖颈,就连尖叫声都没有出来便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头颅咕噜噜滚到了哈根的身边,往日里嚣张跋扈的大汉此时浑身颤抖不止,颗颗汗水从脸上滚落了下去,要紧了牙关,死撑着。
那些无辜的嫣楼女子们瑟瑟发抖的抱着一团,吓得连哼都不敢哼一声。
“看来有人是不想说了?那么”清清浅浅地徐徐说道,丝毫听不出来情绪。
他每说一个字就扫视了当场的人,那些被视线略过的人都恐惧地缩了缩肩膀,恨不得让自己不存在。
这时候有个声音响了起来“圣上,您说的人我们许多人都并不识得,即便是杀了我们也并没有什么好处啊。”玉生烟整理了仪容款款说道,她跪得不卑不亢颇具风范。
不得不说玉生烟能坐上花魁的宝座,容颜真真绝色,一颦一笑都自带媚骨,声音软侬,让人能酥麻到骨子里,然而魅中却带着孤傲,堪称倾国倾城。
跪了一地的人终于送了一口气。
“既然无用,留来何用?”
然后就看见一个头颅高高抛起,她美丽的脸上还噙着自信从容的微笑,美目婉转地看向中台,一点痛苦都没感受到便香消玉殒。
这时候一直压抑的人们终于崩溃了,有的嚎啕大哭有的猛地磕头求饶。
大厅里,洁白的帷幔被侵染成鲜红色,被那门外的雪风吹起,像一头鼓胀的鬼魅恶狠狠地盯视着一切。
高台上,那高洁的身影斜坐,右手很徐徐轻点扶手,如泼墨的发丝从肩膀落到脸庞,这污秽之地中他像是九重上仙,冷冷的注视着蝼蚁。
”圣上,奴婢知道她在哪里。”秋红再也忍不住了,踹开了哈根对她的钳制大声说道。
“哦?”
“她被徐妈妈送进了马场,马场下面是矿山,姑娘肯定是被扔了进去”秋红算是彻底知道了眼前这高高在上的人有多不把人命放在眼里,如果不说必定死路一条,老实交代说不定还能活下去,可笑哈根还奢望圣上会仁慈的放过他们。
如果秋红要是知道外面的风腥血雨,横尸遍野恐怕早已招了。
“总算有个聪明点的,你,告诉我她在这里被如何对待?”
“徐妈妈让人在她手上烫了奴,每日做着最粗苯的活计,我们都是命苦之人,没有丝毫办法反抗”
“秋红,你血口喷人,圣上,奴婢不知道,这些事情都是哈根做的,这些事情都归他管啊”徐妈妈红了眼,哀哀说道。心里早已把秋红骂了千百遍。
哈根怒目瞪着徐妈妈,恨不得立刻掐死他,只是嘴上却还是辩解道”圣上,这些事情都是徐妈妈让奴才做的”
暗色重重的盯着互相撕咬的两人,薄唇轻掀慢慢地说了两个字“凌迟”说完甩袖便走下了高台,月牙白的长袍随着他的行走浅浅偏飞,竟有种步步生莲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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