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章 老妖婆的破帽子(第1/2页)  oh—志怪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1)海神之吻

    “你得吃饱肚子。”

    离别前夕,我坐在门口抽最后一颗烟,风从海的方向吹向我,温柔触摸我每一寸皮肤,亲吻着我。

    老妖婆拿了两根香肠,蹒跚回来,边走边对我说:“身体好最重要,烦心的事情不要想。”

    我抬起头时,看到了她朦胧的左眼里,瞳孔旁边透明的气泡。我第一次见到有人的眼睛可以那么模糊,那么神秘,又那么真挚。

    那一年老妖婆74岁,我24岁。

    她面庞依旧秀丽,举止妩媚,容貌并不出色,但总算有一种温柔入骨的味道。

    漫步在沿海公路,宽广而平坦的公路起伏无状,有时走着走着就没了方向。遥望坡顶那块路牌,或者从过路农家人嘴里问路,走走停停,累了便坐在路边歇脚,风很凉爽时就起身出发。

    农家人扛着锄头,戴着大沿儿帽子,阳光将他们身影拉的很长,影子在路旁边扭曲,掠过小草和野花。风吹动小草和野花时,影子也仿佛活过来,随着人一起行走,悠闲而自在。

    再越过一个上坡路,一片花海中央,我看到了老妖婆的小木屋。有三条狗趴在花阴,肚皮紧紧贴在地面,像是死掉了似的,一动不动。花猫因为嘴馋被人打断了一条腿,摇摇晃晃跑来,花海诱惑着它。在小木屋顶寻了块温暖的位置睡着了。

    “老头子去世前就不能动了,躺在床上等死。”

    老妖婆手里拿着针线和破帽子,一针一线,把破帽子缝起来。带着腥味的海风经过花海,带着腥味和花香的海风吹到老妖婆身上,她的脸褶皱在一起,肌肉早没了活力,即便是愁苦,或者微笑,也只能通过平淡无奇的话表达,表情这种东西她不再有了,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丢掉了。

    “拉屎撒尿都在床上,像个小孩一样让我照顾。孩子们都忙着,没工夫照顾老爹,我这个老婆子只能一把屎一把尿的伺候他。我要是狠狠心,老头子不用病死,也要被屎啊,尿啊的给淹死了。”

    她手里的针线极缓慢穿过破帽子,又缝上了一针,颤抖的手艰难着寻找另一处落点。

    “正好是个夏天,屋子里又闷又臭,老头子躺在床上哼哼,我这眼睛给熏的难受,泪都流不出。我就想,你老头子时候不多,说走就要走了,就别再哼哼了。”

    海棠花长残了,别出来一条茎,几片毛绒绒的枯叶泛着黄,被虫咬的面目全非。另一条尚且完好的茎,仅有一朵红花也凋零只剩半朵,下面的花蕾刚吐出红点。下一年的春风还很远,来不及花开。秋风却已经等不及要卷起一切。

    快要逝去的或者留下来的,谁也无话可说。人老而近妖。

    老人看不出表情的面容让人害怕,他们仿佛可以看破一切的,模糊的眼睛,更让人害怕。

    在老妖婆面前,我所有的秘密都不存在。我向她诉说一切,烦恼和忧伤,困惑与无奈。我的幼稚和冲动被迫收敛,骄傲和妄想变得微不足道。这是时间赋予老人的能力,是经过岁月洗礼,经过磨难冲刷过后拥有的能力。

    你为什么放不下破帽子

    你为什么面无表情

    (2)花海风吟

    “我十六岁爱上一个姑娘,现在我二十六岁。”

    海风啊,吹吹我,让我醒过来,让我不再假装睡着。“我们感情那么好,十年都不曾起过争吵。”

    “她挺着大肚子送我去上班,那时候我还以为我俩要一直幸福下去。再有两个月孩子出生,男孩或女孩都好,我甚至担心她会痛苦。”

    花猫慵懒跳下木屋,到花海里去。可那里没有火腿,也没有可供翻捡的垃圾堆。它瘸着腿,背影看起来很滑稽。

    “她母亲找到了我们,带她走了。两个月后,把我们的女儿送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