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在这儿。你是来救我的吗？”

    玄姜低头，看见一双湿漉漉的眼睛，俊朗的小玉脸上，有一道小血口子，还脏兮兮的。

    她心疼的不得了，一把将伯服搂在怀里，“姐姐是来救你的。小伯服别怕、别哭，呜呜……”

    伯服搂着她腰的胳膊收紧了些，“姐姐我没哭，我长大了，是个男人，不会哭的。倒是姐姐，你别哭啊！”

    玄姜低头看看小玉人，真的嗳。人家没哭，想个小男子汉一样，自己哭得稀里哗啦的。

    “玄儿，真的是你？你回来了？”

    一个熟悉的泠泠淙淙的声音在伯服身后响起。

    玄姜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见这个惊艳岁月的绝色女子了。

    此时，她仍是一身红纱的衣裙，那张绝艳的脸庞虽然稍带几分疲惫，却仍然可以一笑间凝滞时光。

    她们之间的恩恩怨怨有太多，谁欠谁的，已经都说不清楚。就连如今这场镐京之乱，到底是因玄姜而起？还是因褒姒而起？都已经说不清楚。

    说不清楚就不说了，她们互相呆呆看着对方，时光暂定。只有几缕射进来的稀稀疏疏的阳光，照着暗室里的灰尘打着转，漂浮着。

    此时，她们之间剩下的，只有同作为女子，惺惺相惜的一份情谊。

    还是褒姒先开口，“玄儿，你果然是越来越漂亮的！到底是少女，还在成长，像一朵花，越开越艳。而我，不过是个妇人，已经要渐渐色衰了。”

    她轻轻笑着说，那语气仿佛此时没有遭遇大难，而是两个女子闲暇时，喝着醴酒在聊天。

    玄姜也笑道：“夫人艳名，天下无人不知。如今，我玄姜的名字，倒确实如夫人一般，也远播九州了。咱俩，都被称为‘妖女’，彼此彼此。夫人又何言自己色衰呢？”

    褒姒艳丽一笑，走过来，很自然地抱住她，玄姜也回抱过去。

    褒姒眼里含着几滴泪问：“玄儿可是与太子一起回来？”

    “太子？”玄姜看看伯服。

    褒姒自嘲的一笑，“我自然说的不是伯服。其实，我早已经不在执着那些朝堂之争，只是，王上他还放不下。我说的太子，当然还是宜臼。”

    玄姜点点头，“殿下他在城外，等待各国前来勤王的军队，统一布局。秦君已经进城，也进宫了。”

    “那就好！玄儿，救救伯服。你把伯服带出王宫、带出镐京，再也别回来。带去哪里都好，就是再也别回来！”

    褒姒抓着玄姜的手不停颤，有泪水打在手背上，她是下了很大决心的。

    玄姜认真看着她的眼睛，“好！”

    又问，“夫人，你呢？跟我一起走。秦君会保护我们周全的。”

    “不用了，玄儿。我要去找王上，他生死不明，无论如何，他是我的夫君。这暗室里，其实有密道可以通向王上的寝殿。我在此，就是等你。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会找到我。”

    玄姜能感觉褒姒说这话时的决心，便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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