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会天下大乱。王上您想让余臣当天下共主,可是,郑公、晋侯、卫侯、矢侯、秦侯、吕侯等等,这些一直追随您的诸侯臣子,他们能愿意吗?必定又是一场场大战,大战的结果是什么,庶民遭殃!流离失所,妻离子散。镐京浩劫、岐周浩劫,我们不是已经见识过了么?到时,九州混战,民不聊生。宜清,我,我……不想再看到吕兴家那样的惨状,不断重演。”
玄姜一把抱住他的腰,把脸埋他的胸前,呜呜哭了起来。天下大义,终究是赢过了她的女儿情愫。
其实,她何尝不想一走了之,只要她的宜清,可是天下不许,世事不许!
其实,宜臼说那番话,智慧如他又何尝不知道那样的后果多么可怕。但是,此时,他只是想对她说出来,这样一腔深情,这一潭疯狂的爱,只要她愿意,他又何妨任性挥霍……
他长叹一口气,低下头,狂吻落下来,不如就让这浓情燃烧,燃烧在此刻,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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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銮驾到了镐京,玄姜想回姜府,宜臼却命马车一路驶向王宫,直奔凤鸣殿。
“王上,这不合适。我不能再住在凤鸣殿,名不正言不顺的。”
玄姜站在凤鸣殿门口,转身要走,却被宜臼一把拉住。
“谁说不合适了?孤封姜司工之嫡长女玄姜为女御,随侍孤左右。”宜臼端着身子对一旁的秉笔侍从说道,又道:“记下,去告知太史竂,记录在册。”
那侍从应了一声,便退下了。
玄姜眨巴着一双明亮的眼睛,女御,的确,这是一个折中的好办法!
女御,是在周王室中女子担任的一种官职,负责天子起居饮食等一应事物管理。
她如今不堪的名声,又加之毛宗伯从城楼跳下来的血谏,想要他们大婚,被封为王后,是不可能的了。
从王后到女御,虽然这种断崖似的差距太震撼,但是,确实能堵住悠悠众口。而且,女御真的很方便,可以随侍天子左右,可以正大光明地待在凤鸣殿。
“玄儿,可觉得委屈?这是我想到的最好办法。只是,从世家嫡女到伺候人的女御,委屈你了。”宜臼低着头看着玄姜,用欣长的手,拨弄着她鬓角的碎发。
玄姜站直了身子,恭恭敬敬敛衽一礼,“奴婢谢过王上!”
又拉着他的手说,说道:“不委屈,这样可以大大方方和宜清在一起了”,她又拍拍他的肩头,“以后,王上的饮食起居,吃什么、喝什么、穿什么,就归奴婢照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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