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9.杜鹃啼血(第2/3页)  陛下,求放过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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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翁主扬长而去的背影,和霍仪君气得铁青的一张脸。

    他假意安慰了她几句,实则暗示上官家仗着手握大权,对他这个皇帝不敬也就罢了,竟连她这个霍家千金也这般不放在眼里,不动声色地调拨这两家的关系。

    从他登基为帝那天起,他就知道他不过是个傀儡,当年的罪太子之后,长于天牢,出自民间,登基之前没有爵位财势,也没有根基幕僚,手中一点属于自己的力量都没有。

    以致每当霍广在侧时,他都会如芒在背。即便上官杰和霍广同样手握大权,可在他看来,霍广才是那个更加可怕,也更难对付的权臣。

    在他即位三个月后,霍广曾上书,请求归政于他,他再三推拒,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他深知,那是霍广在试探于他,若他当时露出一丝欣然笑纳之意,他就会是第二个被霍广废黜的帝王。

    这样敌强我弱的情势下,他只能在隐忍的同时伺机而动,想法子打破霍广和上官杰之间看似相安无事的微妙平衡,想办法将水搅浑,让他们狗咬狗,斗将起来。只有这水越浑,他才能浑水摸鱼,在混乱中逐步建立他的势力。

    卫询正在心底琢磨下一步该当如何,就见霍仪君逼出了几点泪花,朝他撒娇道“陛下,仪君方才被那个乐阳气得心口疼,你帮人家揉一揉好不好”

    她口里说着,已经摆出一副西子捧心状,故作娇弱地朝他身上靠过来。

    卫询心中冷笑,也摆出一副想要去抱她的样子,眼见就快要挨到她了,突然放声大咳起来。

    那咳声惊天动地又连绵不绝,像是要把肺管子都给咳出来似的,听上去极是吓人。

    更吓人的是,卫询咳着咳着,竟咳了一口血出来,正正喷在霍仪君胸前白色的衣襟上,吓得她赶紧往后退了一步,一面命人请太医过来,一面命汪远好生服侍陛下,她要先去换身衣裳。

    见她急匆匆地走了,卫询唇边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

    他倒不是装病,自从爱妻乐央去后,先前因她而好了的那些旧病便全都汹涌而至,再难痊愈,只要一想起她来,便会杜鹃啼血,难耐心伤。

    那内侍汪远是他尚在襁褓时在天牢中哺育他的那名女囚之子,后来两人在掖庭一道长大,算是如今在这宫中最得他信任之人,又深知他对发妻许皇后的似海深情,一见他又咳了血,便知陛下又是想起了心中最痛的心伤,连忙劝道“陛下千万保重龙体,许后娘娘留下的皇子、公主还小,可全都要仰赖您啊”

    卫询只觉得胸间又是一阵气血翻涌,他强行将涌上喉头的腥意咽下,接过汪远递来的药碗,一饮而尽。

    若不是挂念着她留下的那一双儿女,,他早就不管不顾手刃仇人,再追随她而去,没了乐央,这世上再没有什么是值得他留恋的,即便是那一双儿女,也是因为他们是乐央的孩子,还有她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她让他照顾好他们。

    再说那乐阳翁主又狠怼了霍仪君一顿,神清气爽地出了宣室殿,一问等在宫门前大长公主的两个侍女,才知道大长公主去了长乐宫上官太后那里,让她也去拜见太后。

    乐阳虽然有些不大想见那上官太后,却还是在那两个侍女的恭请声里,磨磨蹭蹭地朝长乐宫走去。

    走到一半的时候,她突然听到微风里隐隐传来一声隐约的哭声,她不由顿住脚步,忍不住侧耳倾听。

    “这是哪家的孩子在哭,你们听到了吗”

    然而她身后的侍婢们都纷纷摇头,就连丑奴在迟疑过后,也摇头表示他没听到。

    乐阳只得又挪动脚步又往前走了几步,可那哭声却一直萦绕在她耳边,像是极小的幼童的啼哭,虽然隐隐约约听不真切,却已让她心头难过的不行,像是她心里头也有两个小娃儿在那里哀声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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