妤的女儿做夫人”上官杰问道。

    “上官大将军多心了，朕并非是偏心霍广，只不过是人之本性，趋利避害罢了，您都不敢直接去和霍广硬碰，朕又如何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卫询叹了口气，“朕今日不妨和上官大将军说句肺腑之言，以霍广今时今日的势力和威望，便是朕站在公道这一边，怕是也没什么胜算，只要霍大将军在一日，只怕乐阳翁主的这个公道便一日讨不回来”

    他的余光看到，自从进来后一直默不作声，眼珠子转都不转一下的乐阳，在听到这句话后，眼中木然的神色终于起了些波动。

    上官杰沉思片刻，起身道“既如此，老臣告退”

    乐阳也跟着立了起来，却不挪动脚步，“父上，我还有些话，想和陛下单独说。”

    上官杰看了一眼卫询，见他不置可否，便点了点头，“为父在殿外等你。”

    卫询忽然觉得喉咙有些发痒，他咳嗽几声，拿过案上的茶盏饮了几口，却迟迟不见乐阳说话，不由抬头看向她道“不知翁主有何话要同朕单独说”

    乐阳冷冷地看着他，“那天晚上，就是我被抓到霍家，郑大哥和阿奴去救我的那天晚上，陛下也在场，对不对”

    卫询又咳嗽了几声，“翁主所言，朕怎么有些听不懂”

    “陛下还是省省吧，别装了”乐阳有些鄙夷地说道，从袖子里取出一个物事，径直朝他丢了过去，正丢到他手上端着的茶盏里，溅了皇帝陛下一脸的茶叶沫子。

    看着茶盏里那金色的弹丸，卫询有些咳不出来了，他那晚之所以用这金制弹丸，一来这上头刻着上官家的家徽，不会让霍广想到他头上，二来这弹丸乃是纯金所制，便是被人捡到了，或许出于贪念就给偷偷昧下了。他却没想到，竟会有一枚金弹丸恰好被它的旧主人乐阳翁主给拾走了。

    这一刻，卫询只觉尴尬无比，生怕乐阳下一刻便会问他为何那晚要救她。

    偏偏怕什么便来什么，乐阳已经问道“敢问陛下为何”

    卫询心中猛然一跳，急忙打断她道“翁主可别多心，朕救你是另有旁的缘故，是怕郑充国为了你暴露了身份，给朕惹来麻烦，总之，绝不是翁主想的那样”

    乐阳不妨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大堆有的没的，呆了一呆，蹙眉道“陛下因何救我，我不关心，也不想知道。我只想问陛下一句，既然你要救我，救郑大哥，为何不早些出手若是你能早些出手，或许我的阿奴便不会死。”

    一股怒气直往卫询脑门上窜，什么叫她不想知道他为何救她她怎么可以不关心

    明明是郑充国带着阿奴去送死，这也能怪到他头上霍广当时连发两箭，他的全副心神都在射向她心口的那一箭，哪还看得见其他若不是他及时命人去通知上官家，只怕她早就成了一具尸体，不知被霍广埋在哪个犄角旮旯，哪还能站在这里质问他这个救命恩人

    可是这些个中内情，他都不能告诉给她知道，只能强憋在心里，忍着气道“人死不能复生，还请翁主节哀。朕明白翁主心中伤痛，总有一日，自会替你报仇雪恨。”

    乐阳唇角微翘，笑得有些嘲讽，“陛下方才是怎么同我父上说的这会子动动嘴皮子就想哄我，当我是三岁小儿般天真好骗吗”

    “替我报仇陛下的发妻许皇后被人所害，都没见陛下先替自个报仇雪恨，还替我报仇呵呵，简直笑死人了”

    卫询被她戳中毕生痛处，气得脸都青了，拍案而起，怒声喝道“你”

    才说了一个字，便剧烈咳嗽起来，像是要把肺给咳出来，止都止不住。

    乐阳冷眼看着，见他咳得眼泪都涌了出来，虽觉得有些快意，可心头涌上更多的却是难过。

    她转身朝外走去，靠旁人替她复仇都是靠不住的，她会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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