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并清理掉周边的杂草已经到了傍晚。
随从的亲戚安慰假江蜜:“天要黑了,人死不能复生,你也节哀吧。”
假江蜜算是个称职的演员,知道做事还要做全套,她柔柔弱弱的跪坐在墓碑前,抽了抽鼻子,摇头:“阿姨,你们先走吧,我想在这多陪一会儿我爸妈。”
那面善心慈的中年妇女闻言叹了一口气:“也好,我们就在不远处的崖山旅馆等你。”
所有人都走后,这座公墓里便只剩下了假江蜜和江蜜。
天色擦黑,假江蜜没有发现躲藏在灌木丛后的蜜獾,她撑着地面站起身,拍掉膝盖上的沙子,低眉看了眼墓碑,声音沉沉:“你们别怪我,怎么着我也给你们尽了一回孝,要怪就怪把你们炸死的人”
她话还没说完,不远处突然传来衣料摩擦着树干的声音。
她警惕的向着声源的方向厉声道:“谁”
很快便有一位灰头土脸的中年男人从黑暗中走出来,眼神闪躲的看着她,轻声喊了一句:“盛菲。”
盛菲紧张的环顾四周,不悦道:“我不是和你说过现在是特殊时期,没事别来找我吗”
中年男人拘束的搓搓手,支支吾吾:“菲儿,你妈妈病得很严重,她想见你一面。”
盛菲眉头轻蹙:“我现在见她会暴露身份,爸,你让妈再忍忍,等我接收了江家的财产,她的病就能治好了。”
“可是”
“没有可是,你今晚先走,等过几天开学,他们对我的监视会减弱,到时候我会找机会回去看你们。”
中年男人还想再说什么,最终却被盛菲眼中的坚定所说服,默默消失在夜色里。
盛菲松了一口气,把歪到一边的白纱戴好,拍了拍双颊,从干瘪的眼角挤出两滴泪,抹在下眼睑处,然后拾着来时的路走出公墓。
江蜜从灌木丛中爬出来,悄无声息的跟在盛菲身后。
她今晚获取的信息有点多,活了十八年,第一次见到像盛菲这么能装的女人,她就不一样了,她做事从来都是直的。
碍于想从盛菲这条线索找到害她父母的关键人物所以不能伤她性命,但这女人居然敢冒充她,给她气受,让她憋屈,这个仇是绝对不能放过夜的。
有仇当场就报,是她们蜜獾的人生信条。
江蜜眼神越发犀利,她抖了抖毛发,跳上路边的大石块,仰头对着沉黑的夜空长啸一声:“嗷呜”
盛菲做了亏心事,心里本来就虚,闻声脚底生寒,双唇发抖,手心捏出汗。
她回望了一眼身后狼一样张着血盆大口的凶猛野兽,尖叫着狂奔下山。
江蜜紧追在盛菲身后,龇牙咬住她的裙摆,用力一扯,她穿着高跟鞋的脚一拐,摔倒在地。
江蜜借机扑上去。
盛菲拿手挡了一下,像被人扼住喉咙,满眼都是恐惧:“别过来”
江蜜没理她,朝着裸露在外的雪白大腿,张口咬下去。
血流出来的时候,盛菲的头有一瞬间的眩晕,她狼狈的爬起来,往路灯的方向挪动,嘴里不停地喊着:“狼狼”
江蜜亦步亦趋的跟着盛菲,在光和影的交界处停住步伐,眼露凶光,直直盯着她冒血的伤口,在她惊惧的目光中,暗示的伸出舌尖舔了舔下唇。
盛菲再次被吓得腿软,身体往后倒去,被听到声响急忙赶来的男人接住。
“江蜜,你没事吧”
男人的声音略带沙哑,怀抱着盛菲,拍了拍她的脸颊。
盛菲揣着他的衣角,虚弱的指了指江蜜所在的方向:“有狼。”
男人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抬起脸来,俊挺的五官暴露在昏暗的路灯下,视线和黑暗中的江蜜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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