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寥寂,黛月亭中隐约立着一身月黄淡色长袍的男子,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玉杯口边,杯中之物未见少了几分,他并不言语,只淡淡的微仰着头,须臾间眉目如雪,一头银丝倾泻而下,与夜空中的白月形成近乎诡异的对比。舒偑芾觑
一双琉璃般的眸子若有所思的望着头顶上方,带着七分醉意三分透彻
水面微起,明明无风却能泛起层层波痕,月光透射下来的银光将该男子的侧脸衬托的更加幽暗而灼人。
“初时向恨,复又相思”男子的声音凄黯嘶哑,仿佛被什么剜过了一般,缓缓俯下首来,一个停顿便将手中之物一口饮尽。
翛冉出神地低首望着空无一物的玉杯,愣愣地过了半刻,竟嘴角熟稔的拉出一个完美弧度却带着恻恻寒意:
“五百七十六日,我竟然还是如此恋你不过,我会等,等到奈何桥上再见时,定要你也尝尝这噬心之痛”
他的言语狠厉,眸中慢慢簇成烈烈如焚的火焰,但语调极平静,眉目更是安谧,仿若是在月下饮酒吟的一首诗罢了。
余音未消,一片邪云将白色近乎透明的月亮遮了去,翛冉双眉一拢,手中力道一紧!
竟是生生将一只上等的玉杯捏成碎片,散了一地
“心不动,则不痛,呵呵想来你现在一定极为快乐吧,因为你从不曾心动过”唇齿间微有一抹嘲讽笑意飘过,眉目间却是波澜不惊,翛冉低首,望着空无一物的夜色,那双形状好看的眼眸,隐隐蒙着让人看不清晰的雾气
头顶上方的原本就微弱的月光也被淡漠地烟云遮了去,周围只余下篝火的余晖,温度却还是有些低的。
我盯着面前的火光,蜷缩着环抱着双臂来保留余温,那五人离去之际天色还是明亮的,可,待我上了岸后才发现,天,竟不知不觉中暗了下来
眼神毫无焦距地望着继续燃着地火韵,其实按理说我应该是跟着那五人的,至少他们是那‘蕲皇’的手下,可,我实在没有自信能跟着他们七日而不被发现,所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一行人离去
不过,此刻让我没了方向的不是他们的话语,而是,那一刹那划过心底的噬痛!
不明白为何当时在听到那个叫做‘司寇邪大将军’葬身之时却有如此强烈的反应?可,也仅仅只是一瞬间的感觉罢了,之后我慢慢细想,许是多日来的提心未曾好好睡上一觉,一心挂着禅煜所致,并不能代表什么。
无奈般叹了口气,散下的黑发被夜风吹得一缕一缕荡漾
许是夜色人寂,又或许是月色无影,下颚抵在手背上,双腿慢慢曲起,看着越烧越旺的火势,不免又开始寻着那令人心暖的记忆来撑过这漫长的黑色。
一年半前当睁开双眼看见站在自己面前的男子时,朦朦胧胧,无所谓爱恋,更无关风月,只是单纯的相信
随后是单纯的喜欢,直到最后单纯的依赖。
也正是因为有他在身边,也正是因为他的温柔关切,使得原本应该迷茫甚至不安的我并没有因为失去记忆感到一丝无措,反之,甚至偶然还会庆幸,自己若不是失去记忆说不定也不会得到他多一份的关心和温柔。
我承认,曾几何时,我甚至还因为自己的失忆而感到有丝丝的窃喜。
许是私念太多太重,也开始变得贪婪起来,所以,所以如今才会将他突如其来的从自己的身边带走,消失不见。
无法抹去,他那种无怨无悔,悉心守护的心境不经意间总会渗透进我的心底。
而如今,要找到他,然后告诉他我真正的心意,这个信念竟是如此的坚定不能动摇。
虽然那时亲眼看见那片荒墟,如地狱的灰烬,虽然这几日一直没有他还活着的迹象,虽然周围的人都说那场大火下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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