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天帝会把你囚在我这里。”男子站在案几前,只专注于自己笔下。
“是不是觉得冤家路窄,报应来得太快呢?”白衣女子抖抖衣袖,踱到男子身边,饶有兴致地看他画画。“这居然是我?”女子看着札花宣上勾出自己的轮廓,一时难以置信。
男子轻笑着撇撇嘴道:“看来我的画技还不是太差劲。”
“你不用这样刻意讨好我,等我有机会从这里出去,必然还会回来报见死不救之仇!”女子边说,边把自己的画像卷起来,塞到衣袖里。
“为什么现在不动手呢?”
“当然是等你多给我画几幅画喽。我家的那些画师技术不高,根本画不出我想要的画。如果你以后不在天庭当职了,去我们家当画师也不错,洞中姐妹多,你赚的钱肯定比现在多!”
“你不是还要找我报仇么,我怎么能给你当画师呢?”
“大不了你给我画了画,我不给你钱,大家就算扯平了。”
“可我不能一辈子跟在你身边给你画画还债啊。”
女子托着头考虑良久,道:“也是,我总是要嫁人的。那你就画到我出嫁那天吧!”
“那你嫁人以后就不画画了?”
女子哈了一声,脸上开出好看的笑:“我夫君自然会给我画的。”
“如果他画得不如我画得好看呢?”
“这有什么要紧,只要是他画的,我就会喜欢。”
“谁能娶到你,真是他的福气。”
“这样就是福气了?可阿娘总说我不像个女儿家,以后没人敢娶我。”说完,女子嘟了嘟嘴。
“怎么会。”
女子的脸突然贴近男子:“那你敢么?”
男子眉眼堆笑道:“求之不得。”
迷迷糊糊做着梦,渐渐觉得脸上暖暖痒痒的,睁开眼时,灿灿的阳光已经打进窗子。松香门吱呀一声响,耳边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仙姑可醒了?午饭已准备得当,怀煞少爷在厅堂等仙姑用餐。”
懒懒地应了侍女一句,本想翻个身再睡,腹部的阵痛让我彻底清醒。昨天晚上明明是惊惶让我迅速从床上坐起,许墨不在我身边。我狠劲拍拍自己的脸,确定这不是梦以后,可怕的四个字袭上心头——灰飞烟灭。
跌跌撞撞下床,跌跌撞撞跑去厅堂,我想问问是不是怀煞敛起了许墨的尸体,许墨怎么能什么都不给我留下!
怀煞端好地坐在桌边,他还未开口,就被我揪住衣领:“你还给我!你把他还给我!”我一直以为自己是条很理智的灵蛇,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能平静应对。现在我知道,我其实也是有底线的,当我的底线被冲垮,我也会像个泼妇一样喊出来。许墨就是我的底线,我不能失去他。
怀煞对我的发疯并没有做任何反应,是的,他不该有反应,从某些方面来看,他就是杀死许墨的凶手。守在门外的小厮看到我欺辱了他们主子,冲进来帮忙,后来我就被三四个人锢着手脚坐在圆木凳子上。
怀煞从胸口掏出一块青色帕子,拭了拭嘴角的血痕,而后又理了理朱红色的锦袍。“怀煞自知道昨天的事多亏了两位仙者,今日怀煞才能站在这里。昨日仙姑大伤了元气,现下找怀煞出气,也是理所应当的。怀煞本应该好好站在这里任仙姑打骂,只是时下怀煞要先去刑司部领罚,只能等晚上回来再由仙姑发落了。”怀煞叹了口气,正要离开,又想起什么似的,俯下身子在我眼前晃了晃一根紫色的发带。
这发带是许墨的,我认得。我激动得要冲过去抢怀煞手中发带,却被锢我手脚的小厮狠狠制住。怀煞道:“给我这发带的仙者说,只要我把这发带带在身上,就不会有什么危险,请仙姑不用担心。他还说今晚回来看仙姑,让仙姑做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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